她就会拿另一件事来说教我。
阿蒙很配合地问了一句:“什么事?”
透特沉痛地说:“结婚。”
虽然当时国家的政策是“晚婚晚育”,但对于一个二十九岁的大龄男青年来说,连女朋友都没有可太不正常了,她一度怀疑我是不是哪儿有问题,在她往更惊悚的方向猜测前,我赶紧声明自己是有过女朋友的。
仅有两个,一个是在父亲过世的前一个月谈的,父亲去世后我没怎么跟她联系,于是她在礼貌地表示哀悼后顺势提出和平分手,然后和一个文学院的帅哥好上了;另一个是个交换生,大四谈的,她回去之后就变成了异地恋,但众所周知异地恋修成正果的可能性不大,那时我也忙着备战考研,回过神来她已经把我删了。
我承认,没有在情人节那天祝她节日快乐是我不对,可好好的中国人为什么要过洋节?我七夕的时候也给她订了花的啊。
“没了?”
她在电话里问我,即便不开视频,我也能想象她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没了。”我补充了一句,“我现在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母亲冷笑了一声,每当我试图跟她说一些感性的东西时,她就会提出一些现实的问题。
“你不结婚不生孩子没人给你养老怎么办?”她劈头盖脸地问,“请护工吗?现在的护工都可坏了!前两天还有个护工闷死老人的新闻!”
“呃……”
“还是说你指望你养的那只大狸子成精?别开玩笑了建国之后是不能成精的!”
“我……”
“难道你就没遇到一两个可以发展一下的女同事吗?!争点儿气啊!”
“妈啊我们现在不兴办公室恋爱我还要备课挂了啊。”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掉了电话,那时我并没有想到这会是我和她的最后一次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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