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等到了下榻的地方,耿宁舒一进去就闻到了鱼汤味儿。
到饭桌前一看,不仅有鱼头汤,里头还特意加了滑嫩的鱼肉丸,另外是挂了艳红番茄汁的松鼠桂鱼、香辣小杂鱼,光看着就令人胃口大开。
宋格格也见着了,当着面她不能再躲回屋里去了,只能跟耿宁舒一块坐下吃。
她是跟了四爷最久的,自然知道他有多讨厌鱼腥味,从阿哥所到贝勒府后院,即便再嚣张跋扈的李侧福晋也从不点鱼。
而四爷却给耿宁舒准备了满桌的鱼宴。
宋格格舀了一勺嫩豆腐食不知味地嚼了半晌,心里的恐慌慢慢涌了上来。
以主子爷对耿宁舒的这份心思,自己真的能在这次出巡中得到侍寝的机会吗?
康熙这趟水路,是为了巡视堤坝来的,连年的水患让朝廷头疼不已。
四爷跟着太子起早贪黑巡查,忙得脚不沾地,等好不容易得空歇了,已经是回程路上。
太子起头在酒楼里请了一桌子,直喝到夜深才回去。
耿宁舒的房间里已经熄了灯,他就没去打扰,在屋里洗漱完正要睡,就听到苏培盛来报,“爷,宋格格来了。”
想到出来这么久还没去见过她,四爷强忍着不适点了头,“让她进来吧。”
宋格格迈着小小的步子进来,轻声细语道:“给主子爷请安。”
四爷是个念旧的人,喝了口醒酒汤,语气柔和地问:“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
宋格格头压得更低了,声若蚊讷,“奴才、奴才觉着爷辛劳,想给爷按一按。”
这里头的意思就很显而易见。
四爷端着汤碗的手一顿,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梳得油光水亮的发髻,上头簪两朵梅花,身着藕荷色的旗装,打扮得很是精细,还有几分像耿宁舒之前穿的。
差事办完的轻松感顿时烟消云散,她从来不是个耍心机争宠的人,所以他一直优待她几分,怎么如今也这样了,他有些不悦,“不必了,你好生回去睡吧。”
被拒绝的宋格格脸色煞白,死死咬住了嘴唇,声音都有些颤了,“爷,给奴才一次机会吧,奴才只想要个孩子,奴才一直忘不掉咱们的大格格。”
那是四爷最早的一个孩子,尚在襁褓还没起名就没有了,为了争宠,她竟还搬出了已经去了的孩子。
四爷冷眼看着她,“爷也没忘了她,你身子无碍,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宋格格直接给他跪下了,哭求道:“奴才年岁大了,再往后只会愈加艰难,求爷看在奴才伺候了您十余年的份上,应了奴才吧!”
从前院里是李氏盛宠,现在是耿宁舒,以后还会有其他人,她一年比一年老去,没有机会了。
正如福晋所言,年老色衰的时候,只有孩子能够傍身,没有孩子就如随波逐流的浮萍,风一吹就不知道去哪了。
这话一出,四爷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宋氏,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是在用这些年的情分来要挟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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