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臣明白,请皇爷放心,此事臣定做的妥妥当当。”张冉连忙回道。朱怡成点点头,摆手让他退下,等张冉离开后,朱怡成重新回到了那副地图前,继续凝神看着地图……。
西域迪化,这里是满清在西域的重镇,虽之前经过内战,迪化城中有所毁坏,不过如今两年过去毁坏的房屋早就重建了起来,基本已再看不出战火的痕迹。
西域相比中原,建筑样式和格局大不相同,房屋大多都是泥胚所制,结构也带着明显异国的风格。
在迪化的城西处,这是普通人所居住的区域,一套不大的小院平房内住着一家五口人,这五口人正是武礼和他的儿子阿舒尔,还有阿舒尔的老婆和武礼的两个孙子。
武礼的老婆死了二十多年了,按理说他早就应该续弦,但家徒四壁的武礼哪里有这个能力再娶?何况他的身份尴尬,满清大族中肯嫁给他的年轻女人基本没有,至于那些小门小户的甚至死了男人的寡妇,以武礼驴倒了架子不倒的脾气,他也不屑去娶。
阿舒尔是武礼的独子,其实说起来武礼曾今有三儿一女,只可惜还有二儿一女都没能长成,早早就夭折了,留下来的也只有阿舒尔一个人。
阿舒尔今年三十八岁,长相和武礼年轻时几乎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这让武礼感慨万千。
因为他年轻时,待自己最好的二伯固泰曾今就说过,武礼和他爷爷豪格最像,也就是说阿舒尔同样也像豪格当年。只可惜像又如何,根本没卵用,豪格一脉早就凋零,眼下只顶了个宗室的名头,所谓的落毛凤凰不如鸡或许就是如此。
由于家境不好又自持身份,阿舒尔成婚很晚,所以他的两个儿子如今只不过是不到十岁的娃娃,一家人住在这处从当地人手中好不容易抢来的小院中,平日里又没什么进项,那些祖宗传下来的宝贝早年差不多都变卖完了,武礼一家这日子过得实在是艰难。
但再艰难,武礼和阿舒尔依旧在外面保持着自己宗室的身份,仿佛用这最后的一点遮羞布来遮掩自己的落魄。
就像现在,关起门来武礼穿着一身小褂,拿着蒲扇躺坐在院中,边上放着一壶茶,茶具看起来不错,毕竟是祖上在中原从大户人家手里抢来的玩意,可里面泡的却是不怎么样的高沫,而且这高沫不知道被武礼泡过后再捞出来晾晒过几回了,早就泡不出什么颜色来,喝起来更和白水没什么区别,但武礼却依旧喝得津津有味。
毕竟丢了中原后,这茶叶在满清早就成了奢侈品,除去有权有势的王公大臣们还能想办法弄到一点,像他这样的闲散宗室哪里去弄茶叶?何况就算有门路凭武礼口袋空空也买不起啊。
所以这些翻来覆去泡了无数回的高沫成了武礼最后的坚持,似乎喝着清寡的“过茶水”,他仿佛依旧还是人上人一般。
“爹!爹!我回来了!”
正当武礼喝着“茶水”,一手摆在腿上哼着曲儿打着节拍的时候,阿舒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武礼半闭的眼睛猛然一睁,整个人就从缺了一条腿的躺椅上坐了起来。
转眼,阿舒尔就乐呵呵地进了院,武礼看见这小子手中提着一壶酒,还有一大包东西,眼睛顿时一亮,以根本不像老人的姿态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到了儿子跟前,一把把东西接了过去,凑近后鼻子和狗一样直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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