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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刑部出来，出了北门，外面积雪很深，路上全是烂泥。

骑在马上，泥水激起来，落在障泥上，龙辰看着周围破旧的屋舍，心里想着什么。

曹主事沉默寡言，从刑部出来后一直不说话。

刑部处置案子，里面的人习惯了守口如瓶，话少也正常。

五十里的路，走了许久才到。

远远望见前方有淡黄的雾气弥漫，雪被地火融化蒸腾，水汽和硫化物混合在一起。

“这里就是地狱山了。”

曹主事说道。

地狱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荒凉，周围居然有不少村子，但能看出都是贫苦的百姓。

“地火虽然有毒，却也能取暖，那些买不起木柴木炭的百姓就住在这里过冬。”

曹主事见龙辰望向周围的村镇，马上解释起来。

“东周的冬季寒冷，没有木柴估计只有冻死了。”

龙辰心中感慨，穷人吃不饱穿不暖，遇到暴风雪天气，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龙总管，再往前就是地狱山了，戴上围巾，记住要捂住鼻子。”

老曹熟练地把围巾盘起来，堵住了自己的口鼻，只剩下眼睛在外面。

“你带路吧。”

龙辰说了一句，拿出围巾。

老曹拍马往前走，龙辰把围巾盘起来，跟在后面。

上了山，脚下的泥巴变成了墨黑色，有些衣不蔽体的穷人拉着小雪橇车，上面装着煤炭。

很显然，他们拉回去当柴烧。

往里走，雾气越来越浓，温度更高了，好像进了浴室一样。

雾气让眼睛有些难受，龙辰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到了里面，完全是人兽绝迹，只有曹主事和龙辰两个人。

“曹主事，可以了。”

龙辰停下来，他可以确定这里的就是煤炭。

曹主事停下来，慢慢回头，一双眼睛从围巾中透出来，看着龙辰，低沉的声音问道：“龙总管不觉得头昏吗？”

“头昏？”

龙辰突然身体摇摇晃晃，从马背上跌落在地上。

龙辰马上捂住围巾，不让毒气进入口鼻。

“你你”

龙辰挣扎着爬起来，警觉地看着老曹。

曹主事骑马走过来，手里抽出一柄匕首，居高临下地看着龙辰，冰冷地说道：“龙承恩，你在龙家军中担任什么职务？为什么军籍上没有你的名字，你的本名叫什么！”

龙辰半跪在地上，难受地捂住口鼻，艰难地说道：“你你是南梁奸细”

曹主事冷冷地问道：“回答！你本名叫什么，在龙家军中担任何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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