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听过礼阳城酱香烤鸭的名声,今日一吃,果然名不虚传呢!”
小贩获银不少,又听得两人这等盛赞,喜笑颜开,美滋滋的说道:“小的祖上便是做这酱香烤鸭的,手艺传至小的这一辈,已是第二十三代了……”
魏颉“嗯”了一下,遂出言问道:“话说这不是已经到饭点儿了么?怎的街头这般冷清,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那烤鸭摊贩一听这话,脸色立时沉了下来,哀声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他们都去刑场看杀头了。”
魏颉一怔,挑眉问道:“杀头?杀谁的头?”
“还能杀谁的头,自然是那位郑瑞郑青天的头咯!”小贩愁眉苦脸道,“郑老爷是我们这礼阳城的父母官,可清廉着嘞,自号‘两袖先生’,两袖清风只知以民心为心,铁面无私不识何为中饱私囊,他的这句座右铭,就连我们这儿的小孩子都会背……唉,就因为那郑老爷执法太过严格,不懂官场上的各种变通,这些年来得罪了不少人。上个月,被人陷害题反诗谋逆,先是被上头罢了官、入了狱,随后一纸状书下来,给判了个杀头的死罪,今日酉时押赴菜市口行刑。”
“居然还有此等冤屈之事?!”魏颉扬起眉头叫道,“那你为何不跟他们一块儿去看?”
贩鸭男子不禁垂泪道:“好几年前,我娘得痛风病去世了,那会儿我家已然穷得揭不开锅,连填饱肚子都成问题,哪还有多余的银子买棺材?我是实在没辙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跑去衙门找了郑老爷,谁想那位青天大老爷听了我的遭遇后,二话没说就自掏荷包,给我十五两银子,让我去买口好的棺材把娘给葬了。去年我凑够了银子要去还他,郑老爷哪里不肯收,让我自个儿留着,去找媒婆说个好点的媳妇儿……唉呀,郑老爷对我此般天大的恩情,要我去看他被砍头,这如何能做到啊?!”
魏颉听了小贩的这一番发自肺腑的真挚言语,心下暗道:“那郑瑞,当真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啊……”
正如此想着,一个粗犷且熟悉的嗓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魏兄弟,真的巧哇!想不到能在这儿碰到你!”
青衫魏颉立刻扭头望去。
只见喊话之人身穿一袭森然黑衣,面罩遮脸纱布,头戴斗笠,体格极是宽厚魁梧。
那人走近后,一把摘下了顶着那个斗笠,露出一颗头发短得出奇的脑袋。又扯去了黑色面纱,一张方形脸上长有十分英武豪迈的俊朗五官,尤其是那两根倒竖浓眉,妨似那破阵长枪一般,锐气非凡。
正是那晚在泥螺山上,以家传异术喝退山间夔兽,与魏颉不打不相识的那位“侠盗”公冶锦。
“魏兄弟啊,咱们快有半年没见过了吧,可想死哥哥了!”黑衣大汉公冶锦笑着迎了上来,左右环视了一圈,有点奇怪的问道:“哎,那个穿绿衣衫的小丫头呢?就是给毕方鸟取名‘小火苗’的那个丫头。”
魏颉着实尴尬地笑了一下,简单的回应道:“小萝卜她有点事,就……走了。”
公冶锦这人向来很不识趣,不懂得审时度势,打破沙锅追问到底:“有事?什么事啊?”
魏颉显然不擅长应付眼前这个跟谁都自来熟的“憨厚”家伙,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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