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目白光轰然爆裂, 地动山摇间,摧枯拉朽的力量裹挟着尘埃扑向四面八方。
雪凤的悲鸣穿过永不停歇的风雪, 响彻于天地间, 哀转久绝。
那声悲鸣仿若就在耳畔响起,连灵魂都仿佛为之一震,谢挽幽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看到了头顶漆红色的木质房顶。
手腕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她微微转过头,看到沈宗主坐在床边, 正在为她把脉。
不知是不是错觉,师尊的发间似乎生出了更多的白发。
因昏睡而麻痹掉的五感逐渐回归,有手腕上的那抹温度做对比, 谢挽幽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那股遍布全身的极致寒冷。
她苍白失色的嘴唇微动,嗫喏着小声说:“师尊,我冷……”
她说出这句话时,几缕白雾也从她的口中冒了出来, 这并不是冬日呵气时产生的那种白雾, 而是寒气的具象化。
沈宗主看着小徒弟的模样,轻轻叹了一口气,反手紧握住她寒冷如冰的手,将自己手上的热量传递过去, 同时缓声安抚道:“不怕, 不怕,等药起作用了,就不冷了。”
谢挽幽感觉自己要被冻成一个冰块了, 她哆哆嗦嗦, 牙关打颤, 连脑袋都像是被冻僵了,半天转不过弯。
什么药?她为什么会吃药,她生病了吗?
她为什么会躺在床上,在她睡着前,发生了什么?
谢挽幽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她感到头很疼,丹田也很疼,当她运转体内的灵力,就连浑身的经脉都开始隐隐作痛。
谢挽幽脑袋迟钝地转动了一下,想不通原因,也就不想了,她现在只想让身上暖和一点。
可当她再次转头看去时,却发现沈宗主握着她的那只手上,竟然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眼看那寒霜还有向上攀爬的趋势,谢挽幽哪里还顾得上别的,慌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沈宗主以灵力震碎手上的寒冰,没有说别的,只是摸了摸她的头,眼中有谢挽幽看不懂的情绪。
悬游道人这时匆匆忙忙地跑上前,给谢挽幽塞了一个汤婆子:“先用这个暖暖,你现在灵力失控,冰灵气在浑身游走,所以才会这么冷。”
汤婆子都烧得有点红了,可谢挽幽将它抱在怀里,只感到一股让她几乎要喟叹出声的温暖。
她从这个汤婆子里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便猜测这是小白或封燃昼用火焰烧出来的。
从汤婆子上汲取到了一丝温暖,谢挽幽的脑袋终于转了起来:“师尊……我怎么会在这里?”
悬游道人闻言,一脸复杂:“你忘了,你被拂霜剑选中,却驾驭不住它,失控后在剑阁外大开杀戒,差点把那小子也砍了……好险没真的砍到,最后才昏了过去。”
谢挽幽紧紧抱着汤婆子,听着悬游道人的话,渐渐回忆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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