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看生离死别。
陈医生查房,了解每个熟悉的病人的情况。写病历、记录病案,找带自己的临床医生签字,还参加了一次肾衰竭的抢救,这就是他实习工作的日常。
中午回家,满意地吃了顿红烧肉,下午继续在透析室晃悠。
一天就要这么过去了。陈医生已经开始盼下班,晚上要去见久违的郭长官,“衡州五渣”好久没有聚会了。
“小陈啊,多谢你这么多天的照顾,以后我就不来了。”
四号床的黝黑汉子做完了透析,看陈医生过来,握着陈医生的手告别,一脸的无奈。
汉子身边,陪着来的妻子衣着朴素,眼角带着泪痕。
“赵叔,你这病得常年透析啊,不来可不行。”
“我知道,可是我家的经济条件不允许啊。”
“你不是有医保的么?”
“我的农合医保只能报百分之四十。我前面已经花了好几万了,总得给上学的女儿留点。
我没有劳动能力了,媳妇没工作,这么下去,家里被我榨干,最后还是不行,不如把钱留给孩子。
我走了,媳妇改嫁,孩子在别人家里吃饭,要是自己有点钱,还能硬气一点。”
赵叔漠然地谈着自己的生死,面色虽然憔悴,却是依旧硬朗,线条分明,旁边的妻子却已经低声啜泣了。
陈医生也没有办法,医院里每天去世的人多了,不可能救得过来的,拍拍赵叔的手,一时无言。
赵叔反而笑了,“反正我已经这样了,不用养了。回去就把几个战友叫过来,临死好好喝一顿,只可惜没有为国死在战场上,永别了小陈。”
一句战友让要走的陈医生转过了身。
小梅的爸爸是为国捐躯的,情况和赵叔虽然不同,职业却相近。赵叔这也是即将留下一个可怜的女儿,没有爹撑腰。
赵叔这样坚毅的汉子不该这么死的,陈医生突然一股热血上头,咬咬牙,拉住赵叔,先紧张地左右看了看。
“赵叔,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先在外面等会。等我下班,你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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