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署找了个衙役来赶车。
“大人。”知县说过,这里面的是王都来客,身份高贵,故而衙役先恭敬的称呼一声,才回答道:“原先是没有,后来有几家拜狐仙的,从娘娘庙把二人轿请出来,专门用于送狐仙新纳妇。”
说请出来客气了,云起轻哂道:“该不是直接从娘娘像身下扒拉出来的吧?”
衙役尴尬的笑笑,忍不住替程知县说话道:“这……如今没人拜娘娘庙,已经闲置多年,况且庙宇本就是百姓们筹钱建的,知县大人实在不好抓人问罪。”
陆安然只余喟叹,佛寺没落至此。
谁说人不敢欺神,当初磕头拜佛请愿时,也曾满腔虔诚,如今仗着狐仙推倒神像,辱没寺庙的依旧是人自己。
故而,信仰非神佛,在于人心。
马车停停走走,一路来到洛西河,等到前方再没有标记了,观月从一棵树上跳下来。
“世子,前面有大雾,墨言还跟着。”
云起让衙役将马车赶到后面,找处隐蔽的地方藏起来,转而问观月道:“程知县派的人都到了?”
“是,提前埋伏在洛西河岸边。”
云起颔首:“走吧。”
半盏茶后,真就叫浓浓雾色拦住去路。
这雾又厚又重,天地接连,朦朦胧胧的像巨大的茧子,把人困在小小的空间里,严严实实罩下来,前后左右什么都看不见。
“没有味道,不是药物所致。”陆安然观察后说道。
云起黑眸微动,勾唇轻轻一笑:“自然,这是阵法。”
陆安然抬头,被雾所扰,看云起的脸也相当模糊,“世子还懂阵法。”
“略知一二。”云起走了几步,观月还好,他在黑暗中有特殊的方法,不会跟丢,倒是陆安然走的有些艰难。
云起朝她扬了扬宽袖,“抓着。”
陆安然踌躇一下,伸手抓住云起价值千金的织云锦袖子,“这是什么阵?”
云起像是在辨认什么,脚步在地上边走边丈量,口中道:“日月星辰阵。”
陆安然:“……”
云起停下来,雾气在周围氤氲浮动,抬头望天,黑眸幽邃凌厉,好似穿透重重雾障直达天际。
“开个玩笑,此阵叫什么我不清楚,不过它倒是仿照了河图山海阵。”
陆安然对阵法全然没接触,不过她头一次遇到,是在稷下宫的考核,俨然稷下宫中有对阵法相当精通者。
她倒是不知,原来云起也有涉猎,心中对他的估量因此又升高一大截。
“河图本是星图,在天为象,乃三垣二十八宿,在地成形则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明堂。此阵仿照上古山川河流布局,包罗星图万象,至简至易,又变化无穷。”
云起稍作解释,陆安然马上领悟道:“一生万法,万法归一,幻象生灭。”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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