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剑太差,承不住这样的剑意,意外断裂了,她多少有些胜之不武。
自本命剑赠了她家之后,沈溯微日日在剑筒内随便抽剑用,不知断了多少把。
那些剑无一把配得上师兄这样的剑君,徐千屿身为剑修,看着总觉难受。
“师兄,你等我一下。”她说着便跑进雨幕。
沈溯微要拦,她已飞身回到阁子内。
片刻,徐千屿抱着一个狭长的盒子出现在雨中。
沈溯微观其形状,有所猜测,但未能置信,怔在原地。
她已经跑到面前,掀开盖子,将那把细长锋利的尺素宝剑拿了出来,一双宝珠般的眼睛忐忑地看向他:
“师兄,当日你把境借给我放东西,我说了会还你一定会喜欢的东西。”
此剑是她从花境中奋战得来,拼死相护。
不肯赠人,竟然会是……送他。
“这剑,我,我……”他见徐千屿关键时刻紧张卡壳,等了许久,说不出一句“我送给你”,欲送欲收。
沈溯微望着她,忽然将手伸到她面前,将袖撩开。
手腕上,本是徐千屿裁下的一截绯红的裙摆,系成了红绫。当日她说,承了“师姐”的恩,做个标记,日后相见,一定会还。
沈溯微将它拆下,递给她道:“用这个换,可以么?”
徐千屿接过沈溯微递来的红绫,又见他伸出手:“给我。”
徐千屿怔怔地将剑递过去。
沈溯微一把拿过尺素剑,出鞘一试,剑光如电,晃人眼目。
他归剑入鞘,余光见徐千屿面上红云未散,似蒸腾着热气,侧过眼道:“你已送完了,不必紧张。”
徐千屿:“……”
“回去换衣裳吧。”他说罢便持剑步入雨帘中。
冰凉雨水从耳后滚过方知,他面上亦有些发烫。
然而徐千屿看着红绫在原地停了片刻,忽然觉得不应如此,豁然追了上去,拉住了他的手。
“不对。”她说着,将沈溯微左手袖子捋起,重新将红绫系上,“一码归一码。这是两桩人情,不是一回事。”
但系到一半,又觉得剑君手上系这么个东西,很不好看,想想便又要拆开。
手却忽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摁住。
沈溯微垂眼道:“又不认了?”
徐千屿道:“谁说不认?”
“那好。”沈溯微修长手指灵活,单手将红绫系了回去,看着她,薄唇微动,“回头记得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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