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欺人吧。”徐冰来骂她,压低声音道,“孩子,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他已成大魔,你杀不了他。我是他师尊,他入门时曾留下他的命脉。我现在不杀他,他这把刀,日后会对准天下人。”
徐千屿心念急转,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可那又怎么办。
徐千屿还是不肯放手,眼里泪光映着月亮,执拗道,“师兄为刀,我为刀鞘。”
庭中桂子飘散了花瓣,沈溯微无声立在院中昏暗处,看两人肩并肩坐着的背影,正听得这一句被风送来。
徐冰来也似被镇住了,无声地一叹,蓄积的杀气散去,整个人的生机也迅速流逝:“那我教你一句心法吧,附耳过来。”
徐千屿把头凑过去,徐冰来却睨她道:“叫我一声爹?”
徐千屿摇摇头。徐冰来似早有预料,笑了一声,将心法传她:“你也不爱读心法,岂知天下没有易事。好好修炼罢。”
“对了,沈溯微性傲。真要到必要时候,切勿留恋,记得给他一个痛快。”
话音未落,徐冰来气息顿散,化为一道剑光。徐千屿顺之看去,只见徐冰来的玉尺插在地下三尺,表面很快覆上一层青苔,变得极其陈旧。
徐千屿心下一空,还想引剑过来,沈溯微道:“他也许想在这里躺一会儿,此处有桂香,荷香,蛙鸣,是个好地方。”
他弯腰将一捧落叶盖在剑下,玉尺竖立其中,像一座墓碑:“将神魂封在剑中,是许多剑修给自己选的归宿,只有爱剑之人
才会这样做。”
徐千屿心里想:“是了,若不是太上长老逼他,也许他根本不想做掌门,只想做个剑修。”
沈溯微没问她怎么跑出来,只是将闪烁的传讯木牌递给她:“你将木牌落下了。”
虞楚、云初他们发了不少讯息。徐千屿坐在墙垣上,一看便有些心焦:“虞楚说,他们现在被易长老困在术法宫内。”
沈溯微凝望着她道:“你想回去,我们就回去。”
徐千屿道:“师兄,你想回去了?”
沈溯微想了想,做了抉择:“我想回去。”
他伸出手,徐千屿搂着他的脖子,跳进他怀里。
离开水家那日,水微微没有出现。观娘又指挥家丁,将大小箱奁装得满满当当。
徐千屿有些不好意思地拦她:“不要装那么多,给家里留一些啊,上次的金银还没花完。”
观娘不为所动:“给小姐装好了!”又笑道,“这次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是家里给你的嫁妆。既然是嫁妆,自然要多些。”又附耳道,“还有一件嫁衣,那是你很小时候,你外祖父就着人做的,没有给你看,他也舍不得。”
徐千屿看向水如山,发现外祖父也在看她。
她回来这些日子,水如山喜悦中带着隐忧,虽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却不许她久留,总是催她快些回蓬莱,催得她都烦了,他也只是淡淡道:“修道之人,莫恋凡尘,记挂在心里就行了。”
徐千屿知道他是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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