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北京吧。咱家里经济状况不好,你也知道。你娶她,人家也不要啥礼钱。过门就行。”父亲是村里会计,读过些书,说话有点斯文劲,又带点算帐的味道。
陈翔一听就来火:“我不去北京,我不娶她,近亲不能结婚。”他见过那表妹,个子矮矮,长得实在叫个丑:又长又扁的脸上,五官扁平,没一个突出的,尤其,那鼻孔长的还是个“朝天阙”。当然,那是好多年前的印象了。然而,男人就是这样,要是在他心里,曾经留下丑的印象,是再也难美化起来的。
坐在矮板凳上一直盯着陈翔的母亲,听陈翔这样说话,陡然皱起眉头,右手一拍大腿,猛然间站起来,高声吼道:“你不娶也得娶。你上学欠了那么多钱,我们供不起你了。你也谈了对象,现在没钱,人家看不起你,不会嫁你的。你这表妹,哪儿不好?人家有钱,有房,工作还好。你过去,只会享福。”因为声调猛然升高,母亲的声音高度变音,加上她不识字,没文化,说话是直吐胸意,不绕丝毫弯子。但,这直白白的话却像针尖似的扎在陈翔心上,他只觉胸口一阵绞痛。
陈翔受不了父母亲的这种俗气,他是个农村娃,虽穷但读过书多少也有点文化,他想再不济,也得娶个自己看得顺眼的。陈翔原本也是坐在板凳上的,这时听了母亲的怒吼,忽地起身,猛地朝门外走去,走向父母给他哥哥盖的隔壁的那三间泥土房。由于起得急,胳膊甩动起来,手碰到吃饭的小桌上,一阵生疼,他也无心顾及。
陈翔上面有四个哥哥,有个哥哥小时候就夭折了,另外三个哥哥现在也都结婚了,父母当年也都每人给他们盖了个这样的房子供他们结婚过日子,不同的是父母哥哥们结婚时候,家里还能拿出彩礼钱,现在轮到他了,家里头是一份彩礼钱都拿不出来了。
还在陈翔读书的时候,他就被撵到父母好多年前给他哥哥结婚准备的泥土房内睡觉,现在他那哥嫂早已盖了新房,这种土房在村里越来越少了,早就过时了,逐渐成了他们那个村过去生活的一个符号。
陈翔明白,父母早就计划好了等他一毕业就让他娶媳妇,这样好跟他分家,可他才毕业,还不懂怎么独立。茫然和无助缠绕在他的心头,缠得他快要窒息。
第二天早晨起来,陈翔来父母这边吃饭,人还在院子里,就听屋内传来母亲的哭骂声:“你个白眼狼,养你这么大,你死没出息,还赖在家。我命怎么这么苦啊!。。。。。。”他很烦,想转身,父亲紧忙喊着他,“陈翔,你过来。你妈有话跟你说。”
陈翔走进父母住的那个低矮的泥土屋,母亲止住哭骂声,问道:“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我死给你看。”陈翔一皱眉,“我不去,我出去找工作。不吃你们的。”
母亲猛地起来,抓起桌上的绳子威胁道:“你要不去北京,我死给你看。”说完,母亲立刻往门外冲去。父亲冲他喊道:“赶紧拦住你妈,她去后面林子里头了。”陈翔冲到母亲身旁,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拦住他的母亲。
母亲带着威胁地哭腔问道:“你去不去?”陈翔低头轻应道:“我收拾下行李。”他的回答苍白无力,听不出一丝活气和情感。
母亲看了眼父亲,转过头来对他说道:“那吃饭去吧。我给你收拾衣服,明天就去买票。”
陈翔第二天并没有走,母亲知道他是不肯去。又连续三天三夜,又哭又骂又嚷嚷的,要寻死觅活。陈翔看这个家是没法呆下去了。看来父母这回是横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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