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了:“游击?不行,太轻了!朕才不管是不是第一次打仗,朕要的是人才!打一次败一次,败过一百次就能做总兵大帅么?笑话!传旨,吴月先忠勇堪嘉,授其为辽东骑兵参将,加副总兵衔。赏银二十两,不,赏银三十两*!”
“忠孝无双!”
“孝闻九边,勇冠三军!”
“忠孝炙日,三军楷模。”
“少年英才,边将莫之及也!”
“卓勇超伦!”
字字泣血句句砸坑的码词儿(无论是好是坏是褒是贬)功夫是大人们的看家本领。圣上开了金口,再加上朝中“奸佞”已去,盈朝的“众正”们本就声气相通,更因为尤其包括自己在内的新朝新气象——打得好,赢得漂亮,难道不是这届领导班子最给力的如山铁证么?种种因素加在一起,吴月先一战成名声名鹊起,各种溢美之词扑面而来,宛如一颗耀目的新星。一时间,从京师到九边,人们都在念叨着这个名字。
常言道福兮祸所依,满朝的亢奋劲还没过去,这话便有些应在了吴襄身上。
努尔哈赤将三百户编为一个牛录。正红旗有二十五个牛录,理论上,战时每户出兵一人,一个牛录便是三百人。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这种动员能力绝对属于首屈一指的水平。要知道,这个时代普通人寿命很短,五十几岁便差不多算该到人生尽头了。一家有几个壮小伙子的现象倒不是没有,而是非常罕见。男丁长到成年,家里就会想方设法帮他娶亲自立门户,好完成传宗接代的人生唯一使命。一户一兵便意味着一个三口之家只剩下主妇带个小娃娃看家。当然,主要还是因为老汗把本族定位为职业强盗,所有人不务农桑专事抢劫——大部分吃穿用度靠抢,种田什么的副业都交给包衣奴隶们去做。而在汉地则不同,种地交皇粮才是主业,还要留些人服劳役,故而一般是五丁抽一(不按户,征兵数量只落实到村、里一级),到三丁抽一就基本上算穷兵黩武的极限了。
一般来说,一个牛录三百人里真正的步甲和马甲差不多能有百来个,其他人都算辅兵。百来人的战兵里,真正比较能打的有四五成,白甲可能有四五个五六个的样子。交战时,这个牛录便由几个白甲兵领头,带着这四五十人披甲冲锋。物资充裕的话,这些人会套上双层甲,白甲兵甚至可能套三层甲,战力相当可观,跟绝大多数破衣烂衫、一半以上拿木棍做兵器的明军对阵,说能够以一当十也绝不为过。打赢了大家一起上,但这些人若是挂掉……这个牛录基本上也就废了。
按这种算法,正红旗全旗战辅兵合计该有七千五百人。这次色勒带了一万人出来,可谓倾巢而出了。色勒被吴月先阵斩,身边的十名白甲护军尽数送命,兵败如山倒,在吴襄的骑兵与宁远守军的追杀之下,还有三十几个全身重甲的白甲兵累脱了力死在乱军中。这一战,正红旗白甲去了一半,战兵死了二百余,辅兵损失将近十倍!幸亏南路那一千骑兵见状不妙冲上来冒死掩护,残部方得以逃脱……然后在归途上又被蒙古的林丹汗趁火打劫了一番,再加上掉队饿死的,最后跑回去的仅剩四千余人,铠甲物资什么的更是啥都没剩下。
在宁远吃了大亏,正红旗几乎被打断了脊梁骨,皇太极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咽下这口气——与明国相比,金国的体量在那里摆着,如果不能保持战无不胜的神话,不仅明国军心士气大振之下会失去好不容易获得的局部优势,连毗邻的几个蒙古部落都可能会来打落水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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