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日后必为新朝的开国功臣。他喜欢做诗,马鞍上挂着一个锦囊,做好一首诗就装进去。遇到打仗时候,他将诗囊系在身上,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使遗失。现在张献忠带着他看过关帝庙前搭戏台子的地方以后,就拉他在草地上坐下,屏退左右,小声问道:
“老潘,杨嗣昌到襄阳以后,确实跟老熊大不一样,看来他等到襄阳巩固之后,非同咱们大干一仗不可。伙计,你有什么好主意?”
潘独鳌回答说:“此事我已经思之熟矣。杨嗣昌在朝廷大臣中的确是个人才,精明练达。倘若崇祯不是很怕大帅,决不肯放他出京督师。但是别看他新官上任三把火,到头来也是无能为力。”
“怎见得?”
“大势是明摆着的,不用智者也可以判断后果。第一,朝廷上大小臣工向来是党同伐异,门户之见甚深。杨文弱纵有通天本领,深蒙崇祯信任,也无奈朝廷上很多人都攻击他,遇事掣肘。尽管那班官僚们也痛恨义军,可是对杨嗣昌的督师作战却只会坐在高枝上说风凉话,站在岸上看翻船。如此一个朝廷,他如何能够有大的作为?第二,崇祯这个人,目前焦急得活像热锅台上的蚂蚁一样,加上性情一贯刚愎急躁,对待臣下寡恩。别看他目前十分宠信杨文弱,等到一年两年之后,杨文弱劳师无功,他马上会变为恼恨,说罚就罚,说杀就杀。第三,近年来明朝将骄兵惰,勇于殃民,怯于作战,杨文弱无术可以驾驭。时日稍久,他们对这位督师辅臣的话依样不听,而杨也对他们毫无办法。他的尚方剑只能够杀猴子,不能吓住老虎。还有第四,明朝的大将们平日拥兵自重,互相嫉妒,打起仗来各存私心,狼上狗不上。有此以上四端,所以我说这战事根本不用担忧,胜利如操在掌握之中。”
张献忠沉吟说:“你说得很有道理。徐军师也是这么看的。不过,伙计,目前杨嗣昌这王八蛋调集人马很多,左良玉和贺人龙等一班大将暂时还不敢不听从他的调遣,我们用什么计策应付目前局势?”
潘独鳌说:“目前我们第一要拖时间,不使官军得手;第二要离间他们。既要离间杨嗣昌和几位大将不和,也要离间左良玉同贺疯子不和。总之,要想办法离间他们。”
“好!……怎样离间这一群王八蛋们?”
“我正在思索离间之策。一俟想出最善之策,即当禀明大帅斟酌。”
“好。咱们都想想。老潘,近来又做了不少诗吧?”
“开春以来又做了若干首,但无甚惬意者,只可供覆瓿而已。”
献忠笑着说:“伙计,你别对我说话文绉绉的。你们有秀才底子的人,喝的墨汁儿多啦,已经造了反,身上还带着秀才的酸气。”
“大帅此话何指?”
“你不明白我指的什么?比如,你要想谦虚说自己的诗做得不好,你就直说不好,何必总爱说什么‘覆瓿’?咱们整年行军打仗,哪有那么多坛坛罐罐儿叫你拿诗稿去盖?瞎扯!哈哈哈哈……”掀髯大笑之后,献忠又说道:“伙计,快念一首好诗叫咱听听。你别看我读书不如你们举人秀才多,别人做了好诗我还是能听得出来。”
“请大帅不要见笑。我去年秋天做的一首五律,这几天又改了一遍,现在拿出来,敢乞大帅指疵。”
潘独鳌从腰里解下锦囊,取出一卷诗稿,翻到《白土关阻雨》一首,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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