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都可以跟着他为朝廷效力;如果他不肯尽心尽力,别的武将自然也就会跟着懈怠。何况他是困守锦州的祖大寿的亲外甥,而祖家不仅在锦州城内有一批重要将领,就在宁远城内也很有根基。想到这里,洪承畴有意要同他拉拢,就问道:
“令尊大人近日身体可好?常有书子来么?”
吴三桂在马上欠身说:“谢大人。家大人近日荷蒙皇上厚恩,得能闲居京师,优游林下。虽已年近花甲,尚称健旺。昨日曾有信来,只说解救锦州要紧,皇上为此事放心不下,上朝时也常常询问关外军情,不免叹气。”
洪承畴的心头猛一沉重,但不露声色,笑着问:“京师尚有何新闻?”
“还提到洛阳、襄阳的失守,以及杨武陵沙市自尽,使皇上有一两个月喜怒无常,群臣上朝时凛凛畏惧,近日渐渐好了。这情况大人早已清楚,不算新闻。”
洪承畴点点头,策马回城。刚走不过两里,忽然驻马路旁,向右边三里外一片生满芦苇的海滩望了一阵,用鞭子指着,对吴三桂说:
“月所将军,请派人将那片芦苇烧掉,不可大意。”
“是,大人,我现在就命人前去烧掉。”
在吴三桂命一个小校带人去烧芦苇海滩时,洪承畴驻马等候。监军张若麒向洪承畴笑着说:
“制台大人久历戎行,自然是处处谨慎,但以卑职看来,此地距离锦州尚远,断不会有敌骑前来;这海滩附近也没有粮食,纵然来到,他也不会到那个芦苇滩去。”
洪承畴说:“兵戎之事,不可不多加小心,一则要提防细作前来烧粮,二则要提防战事万一变化。平日尚需讲安不忘危,何况今日说不上一个安字。”
等芦苇滩几处火烟起后,洪承畴带着一行人马进城。快进城门时,吴三桂对刘子政拱手说道:
“政翁,请驾临寒舍小叙,肯赏光么?”
刘子政拱手赔笑说:“制台大人原是命学生今晚到贵辕拜谒,就明日如何进军松山的事,与将军一谈。俟学生晚饭之后,叩谒如何?”
吴三桂笑道:“何必等晚饭后方赐辉光,难道寒舍连蔬菜水酒都款待不起么?”
张若麒已经接受了吴三桂的邀请,在马上回头说:“政老不必推辞,我们都去吴将军公馆叨扰,请不要辜负吴将军的雅意盛情。借此机缘,你我长谈,拜领明教,幸何如之!”
刘子政知道吴三桂是一个好客的人,看出他颇具诚意,同时也听出来张若麒有意同他谈谈对敌作战的看法。他讨厌这个年轻浮躁、好大喜功的人。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他犹豫一下,便请洪承畴的一位幕僚转告制台,说他晚饭时要到吴公馆去,不能在行辕奉陪。
吴三桂的书房虽然比较宽敞,但到底是武将家风:画栋雕梁和琳琅满目的陈设,使人感到豪华有余而清雅不足。书房中也有琴,也有剑,但一望而知是假充风雅。作为装饰,还有两架子不伦不类的书籍,有些书上落满了尘埃,显然是很久没有人翻动。也有不少古玩放在架上,用刘子政的眼光一看,知道其中多数都是赝品,而且有些东西十分庸俗,只有少数几件是真的。倒是有一个水晶山子,里头含着一个水胆,晶莹流动。这样的水晶山子,水胆自然生成,不大容易得到。有几把圈椅蒙着虎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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