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间打了招呼,跟着祖泽深走了。围观的人很多,都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只说是这卖字的先生遇着神仙了。
陈敬总为张汧那个砚台放心不下。有日张汧出门了,陈敬去了他的房间,反复看了看那个砚台,果然见盖上有个玄机,一拧就开了,里头塞着本小小的书。打开一看,正是本《经艺五美》,上头的字小得像蚂蚁。陈敬惊叹如今的人想鬼主意会到如此精巧的地步。他犹豫再三,仍是把《经艺五美》放了回去。回到房间,又后悔起来,他应该把那《经艺五美》悄悄儿拿出来撕掉,不然张汧兄在考场里头保不定就会出事的。
过了几日,陈敬正同李谨切磋,张汧推门而入,道来一件奇事。张汧脸色神秘,问道:“还记得前几日叫走高士奇的那位祖泽深吗?”
李谨问:“怎么了?”
张汧道:“那可是京城神算!他有铁口直断的本事!那高士奇就是被他一眼看出富贵相。你们知道高士奇哪里去了吗?已经入詹事府听差去了!”
李谨惊问道:“真有这事?”
张汧道:“不信你们出去看看,快活林里举人大半都找祖泽深看相去了!”
陈敬摇头道:“命相之说,我是从来不相信的。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
张汧笑道:“贤弟呀,孔圣人还说过敬鬼神而远之啊!虽是远之,毕竟有敬在先!我们也算算去!”
陈敬忽然想起一事,道:“张兄,那个砚台,你还是丢掉算了。”
张汧道:“我细细看过了,就是个很平常的砚台。我的砚台正好砸坏了,就用这个进考场吧。去,上祖泽深家看看去。”
陈敬道:“你们去吧,我想看看书。”
李谨也想去看看新鲜,道:“看书也不在乎一日半日,只当去瞧个热闹吧。”
陈敬不便再推托,只好同去。原来京城里很多人都知道祖泽深,随口问问就找到了他家宅院。刚到门口,只见祖泽深送客出来。陈敬觉着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人目光犀利,飞快地打量了他们,大步走开。祖泽深冲着那人的背影,再三点头而笑,甚是恭敬。直到那个人转过墙角不见人影了,祖泽深才看见三位客人,笑着问道:“三位举人,想必是白云观前见过的?”
张汧很是吃惊,道:“祖先生好记性啊。”
祖泽深倒是很淡然,请三位屋里喝茶。进了大门,转过萧墙,便闻人声喧哗。原来客堂里早坐满了看相的举人,大伙儿见祖泽深进门,皆起座致意。
祖泽深道:“承蒙各位举人抬爱!今儿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我怎么看呀!今日我不看相,只同各位举人聊聊天。”
张汧问道:“听说钱塘高士奇,蒙祖先生看准富贵之相,立马应验,如今已入朝听事去了?”
祖泽深笑道:“高先生遇着贵人,现已供奉内廷,到詹事府当差去了。那可是专门侍候皇上的差事!”
有举人问道:“詹事府干什么的?”
祖泽深说:“专门侍候皇上起居,什么车马御驾呀,全是詹事府管的事儿!”
又有举人问:“听说詹事府下面有个经历司,专门洗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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