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李老先生早就嘱他不要说出真相,便道:“我真的不知道呀!”
明珠凝视陈敬半日,猜他心里必有隐衷,便道:“你不肯道出实情,疑窦就解不开,我就没法救你,皇上也没法救你。李谨被杀那夜你正好逃匿了,天下人都知道这事儿,杀了你没谁替你申冤!”
陈敬低头叹息,却不肯吐出半字。明珠精明过人,早把这事琢磨了个八九不离十,道:“其实我早猜着了,有人想杀你,是因为你知道某桩秘密。而这桩秘密,一定同科场贿赂有关。敢如此胆大包天,先后两次要取你性命的人,一是他权柄不小,二是你知道的秘密反过来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陈敬心里叹服明珠,嘴上却道:“明珠大人说得我更加糊涂了。”
明珠拊掌大笑,道:“不不,你不糊涂!你清楚得很!不过我想,没有高人点化,凭你这年纪轻轻的读书人,不会如此老成!”
明珠说着便瞟了眼李老先生。陈敬望望李老先生,仍是说:“我真是一无所知。”
明珠道:“我明白,你是怕招来积怨,将来在官场没法立身。其实,你就是把事情原委同我说了,我也不敢说是你告诉我的!”
陈敬又望望李老先生,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为什么?”
明珠并不马上答腔,喝了半日的茶,缓缓说道:“为什么?我帮你窝藏于此,已犯了欺君大罪。当然,我若想自己脱罪,现在仍可以把你押往顺天府。但你想想,哪怕就是把你关在天牢里,随时也会有人加害于您。科场案一日不破,歹人一日不杀,你一日不得安生!”
月媛突然在旁说道:“您老是说想救陈大哥,那么半路中间要抢陈大哥的就是您的人吧?”
明珠望望月媛,笑了起来,说:“老伯这女儿将来必定赛过大丈夫!”原来那四个蒙面汉子正是明珠的人,他猜着陈敬倘若去了顺天府大牢必定被歹人所害,便冒险出了此招。
李老先生刚才并没在意月媛还在这里,忙招呼田妈把她带走了,回头对陈敬说:“看来明珠大人宽厚可信,确实惜才,你就说了吧。”
陈敬这才把那夜白云观外听得有人收银子,又怎么被人追杀,怎么逃命,细细说了。只是将张汧托高士奇送银子的事隐去没说,毕竟顾及同乡之谊。明珠听罢,起身告辞,说:“好,我这就回去密禀皇上。陈敬,你定会高中皇榜,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陈敬却是长叹:“我只怕是中不了啦!”
明珠道:“你是担心那张考卷吗?我自有道理!不过你可不得离开这里半步呀!”明珠再三嘱咐一番,告辞去了。
索额图诚惶诚恐回到宫里,见着皇上只知跪着发颤。皇上听说陈敬跑了,自然是龙颜大怒,骂道:“索额图,你真是没用!”
索额图哭奏道:“光天化日之下,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伙蒙面人,一伙要杀陈敬,一伙要抢陈敬。微臣又要保住陈敬性命,又要战歹人,实在招架不住。”
皇上怒道:“把京城挖他个三尺,再用筛子筛一遍,也要把陈敬找出来!不然你就是死罪!”索额图跪着退了几步,才敢站起来。
索额图在里头复命,明珠已在外头候召了。只等索额图灰头灰脸地出来,明珠就被宣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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