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穆哈奏道:“回皇上,去年铸钱两亿八千九百一十二万一千零五十文,同上年持平!”
皇上又问:“朝廷铸钱并没有减少,如何市面上就缺少铜钱呢?”
明珠道:“启奏皇上,臣已着人查访,发现症结在于钱价太贵。朝廷定制,一两银子值铜钱千文,而市面上一两银子只能兑换铜钱八九百文。钱价贵了,百姓不认,制钱就死了,走不动,市面上就见不到了。”
皇上刨根究底:“什么原因让钱价贵了?”
明珠又说:“旧钱、新钱并行,自古各朝都是如此。但因百姓不喜欢用顺治旧钱,尤其是顺治十年所铸旧钱太轻,百姓不认。旧钱壅滞,新钱太少,市面上铜钱流通就不方便了。铜钱少了,钱价就贵了。”
皇上道:“铜钱少了,难免私铸,最终将祸害朝廷跟百姓。你们有什么好法子?”
明珠奏道:“臣以为应改铸新钱,更改一文重一钱的定制,加重铜钱的重量。”
皇上略加思忖,道:“自古铸钱时轻时重,都视情势而定。朝廷正备战台湾,理顺钱法至为重要。制钱壅塞,则民生不便,天下财货无所出也,最终将危及库银跟军饷!”
明珠道:“臣等已经商议,新铸钱币以一文重一钱二分五厘为宜。”
皇上道:“好吧,你们既然已经细议,朕准奏。萨穆哈,着你户部火速敦促宝泉局加紧鼓铸,发往民间!”
不几日,萨穆哈便将新母钱进呈御览,皇上细细看过,准了。飞马传旨宝泉局,新铸铜钱很快上市了。但新钱才在市面上现身,旋即不见了踪影。原来全都叫奸人搜罗走了。
京城西四牌楼外有家钱庄,叫全义利记,老板唤作苏如斋,干的便是毁钱鬻铜的营生。这日黑夜,有三辆马车在全义利记钱庄前停下,门左走车马的侧门轻轻开启。马车悄悄儿进去,侧门马上关闭。苏如斋从游廊处走过来,轻声问道:“没人看见吗?”
伙计回道:“我们小心着哪,没人看见。”
苏如斋努努嘴,伙计打开马车上的箱子,满满装的都是新铸铜钱。苏如斋问:“多少?”
伙计说:“三千六百斤。”
苏如斋点头道:“好,入炉!”
伙计跟着苏如斋进了账房,悄声儿道:“东家,今日拉回来的便是朝廷铸的新钱,一文重一钱二分五厘!”伙计说罢,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铜钱来。
苏如斋接过铜钱,两眼放光,笑道:“好啊,朝廷真是替我们百姓着想啊!我原先毁钱千文,得铜八斤十二两,现在我毁新钱千文,可得铜十斤!比原先多赚了三钱银子!一两银子收进来的铜钱,可足足赚上六钱银子啊!”
伙计奉承道:“银子变成铜钱,铜钱又变成银子。这么变来变去,您可发大财了。东家,您的账可算得精啊!”
苏如斋甚是得意,道:“朝廷里头那些当官的也在算账,皇帝老子也在算账,他们不知道我苏如斋也在算账!”
苏如斋正在账房里如此吩咐伙计,外头有人说满堂红记钱庄的陈老板来了。苏如斋去了客堂,打着哈哈迎了过去,道:“陈老板啊,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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