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亏铜,都是在许达手里亏的。”
陈廷敬道:“萨穆哈大人,您得相信一个道理,白的不可能变成黑的。”
科尔昆说道:“陈大人意思,我科尔昆是做了假账?皇上都量我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陈大人实在是抬举我了。”
萨穆哈道:“我们信了陈大人,历任郎中监督都是贪官;信了科大人,就只有许达是贪官。”
明珠道:“话不能这么说嘛,我们相信事实!”
在座好些人都是当过宝泉局差事的,有话也不便直说。场面僵了片刻,高士奇道:“从顺治爷手上算起,至今四十多年,宝泉局经历过这么多郎中监督,若都要一追到底,我体会这该不是皇上的意思。”
徐乾学说:“皇上宽厚仁德,但宝泉局亏下的是朝廷的银子,这个窟窿也不应瞅着不管。陈大人的想法是务必填补亏空,至于如何填补,我们还可想想办法。”
明珠问:“徐大人有何高见?”
徐乾学说:“我粗略算了一下,宝泉局亏空的铜料,大约合六万一千多两银子。”
徐乾学话没说完,科尔昆打断他的话头,说:“我也算了账,如果要我们历任郎中监督赔,每人要赔四千五百多两银子。”
萨穆哈马上嚷了起来:“我居官几十年,两袖清风,赔不起这么多银子。”
明珠道:“道理不在是否赔得起,而在该不该赔。如果该赔,赔不起也要赔,拿脑袋赔也要赔。”
科尔昆道:“我相信历任郎中监督都是清廉守法的,拿不出银子来赔补。赔不起怎么办?统统杀掉?”
高士奇道:“国朝做官的,俸禄不高。陈廷统外派做知府,不是还得借盘缠吗?”
陈廷敬听高士奇这么说话,便道:“明珠大人,我们还是先议宝泉局亏空案。如果说到廷统,我就得回避了。”
明珠点头道:“陈大人说得在理,我们一件件儿议。先议定铜料亏空案吧。”
向忠叉腰站在一张椅子上喊道:“弟兄们,陈廷敬要减我们的工钱。我们是靠自己的血汗挣钱,他凭什么要减我们的?”
役匠们愤怒起来,吼道:“不能减我们的工钱!我们要吃饭!我们要活命!”
马明喊道:“各位师傅,你们听我说,你们听我说!”
场面却甚是混乱,没人听马明的。向忠又喊道:“弟兄们,这些炉座是谁砌的?”
役匠们叫道:“我们砌的!”
向忠说:“我们自己砌的,我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是不是?”
役匠们高喊:“我们听向爷的!”
马明大声喊道:“师傅们,盘剥你们的是向忠!”
向忠哈哈大笑,道:“我盘剥他们?你问问,谁说我盘剥他们了?”
一位役匠说:“我们都是向爷找来做事的,没有向爷,我们饭都没吃的!我们不听你的,我们相信向爷!”
刘元扛着把大锤,说:“我们自己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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