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言官就没用了。”
陈廷敬琢磨着皇上心思,故意道:“吏部多年都由明相国……”
他话没说完,皇上没好气地说:“什么明相国!国朝并无相国之职!”
陈廷敬又故意说道:“满朝文武都称明珠大人明相国,臣嘴上也习惯了。”
皇上黑了脸,说:“明珠是不是成了二皇上了?”
陈廷敬大惊,终于知道皇上想搬掉明珠了。他想故意激怒皇上,便说:“皇上这句话,臣不敢回!”
皇上问道:“朕问你话,有何不敢回?”
陈廷敬道:“人都有畏死之心,臣怕死!”
皇上更是愤怒:“得罪明珠就有性命之忧?这是谁的天下?”
陈廷敬低头不语,想等皇上心头之火再烧旺些。
皇上道:“朕原打算张汧、王继文一并夺职,可明珠密奏,说王继文之罪比张汧更甚十倍,倘若一样处置,恐难服天下。”
陈廷敬这才说道:“皇上眼明如炬,已看得很清楚了。明珠巴不得王继文快些死,张汧也最好杀掉。”
皇上道:“廷敬特意给朕进讲小人,煞费苦心啊!朕明白你的用心!”
陈廷敬见时机已到,方才大胆进言:“臣早就注意到,明珠揽权过重。言官建言,需先经明珠过目,不然就会招来谤议朝政的罪名;南书房代拟圣旨,必由明珠改定,不然就说我们歪曲了皇上旨意;各地上来的折子,也要先送明珠府上过目修改,不然通政使司不敢送南书房;部院及督、抚、道每有官缺,他都是先提出人选,再交九卿会议商议,名义上是臣工们会商,实际是明珠一言九鼎。”
皇上气愤之极,骂道:“明珠可恨!”
陈廷敬又道:“原先各省同朝廷往返的折子,快则十日半月便可送达,最远也不出两个月。现因明珠在其中做手脚,必须先送到他家里批阅改定,有的折子要三四个月才能送到皇上手里!”
皇上怒道:“他这不是二皇上又是什么!”
陈廷敬叩道:“皇上息怒!吴三桂留下的钱粮本是有数的,王继文假如不是仗着明珠这个后台,他怎敢隐瞒?湖南奏请蠲免钱粮,明珠却索要部费三十万两,又私许张汧做湖广总督,不然张汧怎会去贪?”
皇上道:“吏部为六部之首,选贤用人,关乎国运。朕有意着你转吏部尚书!兼着总理南书房!”
陈廷敬大吃一惊,心想这不是好事,等于把他放在火上去烤。他本意只想参明珠而救张汧,不曾想皇上竟要他替代明珠做吏部尚书!别人不明就里,他不成了弄权小人了吗?
皇上见陈廷敬忘了谢恩,也不怪罪,道:“廷敬,你去文渊阁传旨赐茶,朕今日不想见那张嘴脸!”
陈廷敬这才道了领旨,谢恩告退。他才转身退下,皇上又把他叫了回来,说:“参明珠的弹章,朕会命人草拟,你不必出头。”
陈廷敬听了,略略松了口气。
明珠等在文渊阁候驾,天南地北地聊着。忽有人说,过几日就是明相国生日了。明珠忙说难得大家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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