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超市回来后,时苏坚持要让楼下诊所的大爷上来给他检查看看,景继寒说没事,但时苏坚持,还是请人上来检查了一遍,最后确定没什么大问题,时苏的脸色才终于好了不少。
大爷临走前留下一小盒活血化淤的药膏,叫时苏给他涂上,不然胸口那块伤会淤青好几天。
时绵绵特别乖巧的去把医生爷爷送下楼,然后蹦蹦跳跳的回了家,凑到卧室门前看见妈咪正在给纪寒叔叔涂药。
时苏刚把纪寒的衣服再又解开了些,刚才在超市里那一幕她还记得,这会儿其实有点不大好意思,但是他也不方便自己上药,想着给他涂完药就不再管他。
结果时绵绵像做贼似的站在卧室门前,趴在门上笑嘻嘻的看他们。
“时绵绵,不可以随便看,你回自己房间去。”时苏边认真的给男人胸口涂药,边说了句。
绵绵没走开,一脸有理有据的说:“妈咪都可以扯着叔叔的衣服上药,我为什么不可以看?妈咪你又不嫁给叔叔,我以后可是要嫁给叔叔的呐!”
本来时苏还故意不去看景继寒的表情,努力忽略这份莫名奇妙的尴尬,明明人在她家里已经被照顾这么多天了,有什么可尴尬的。
但时绵绵个臭丫头的话瞬间让室内尴尬的气氛倍增。
她陡然抬起眼,因为俯身帮他上药的动作,抬眼的瞬间,跟坐在床边的男人视线保持平齐,距离也比平时近上许多。
景继寒没什么动作,仿佛完全没打算抗拒她这会儿强悍似母老虎一样硬是把人按在床边的举动。
男人目光似夜色,暗沉如水,却散发着让人心底莫名颤动的光亮,时苏捏在药盒上的手一抖,陡然放开他被自己一直扯开的领口,向后退开了一下,再又转眼瞪向时绵绵:“我今天已经警告过你不只一次,你是不是想被我没收下个月的巧克力?”
绵绵撅起嘴巴,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向景继寒。
景继寒刚要说话,时苏直接将手里的药盒扔到他怀里,差点又砸到他伤口上,他眼疾手快接住。
时苏转身走向卧室门的方向:“卖萌也没用,你纪寒叔叔又不会在我们家里一直住下去,他早晚都要离开,护得了你一时也护不了你一世,时绵绵你最近过分了,总是把妈妈的话当耳旁风,非要我真的生气你才能听话是不是?”
时绵绵站在门前不动,听见时苏的话,本来撅起来的小嘴巴逐渐瘪了下去,眼睛红红的吸了吸鼻子,忽然转身跑了,直接跑回儿童房。
景继寒径自打开药膏,给自己上药,听见绵绵啜泣着跑回儿童房的脚步声,低叹道:“好端端的,和孩子发什么脾气?”
时苏不想解释。
绵绵越来越粘着纪寒,绵绵以前对爸爸这个词很懵懂,也从来没有说想要爸爸,但是最近她经常会说。
越聪明的小孩子越会藏着心事,也很敏感,不难看得出来绵绵对爸爸的渴望,加上她对纪寒的这种依赖……
他的确早晚都会离开,也许明天,也许下个星期,也许下个月,现在绵绵有多粘着他,等到以后绵绵就会有多失落多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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