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从那间医院的病房醒来的时候,我有着普通人的意识和常识,我有着模糊地关于自我的认知,拥有超越正常人的思维能力。
但是除此之外,我一无所有。
当一个人没有了记忆,那么和刚刚出生的婴儿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我对于失忆这件事本身并没有感到任何的遗憾,可悲,痛苦。统统都没有。因为不知道的事,是感受不到的。然而,有一件事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克服的。
——孤独。
失去记忆的我,唯一记得的就是我是我自己这件事。
对于还是12岁的孩子来说,这种现实未免太过于残酷了。
当在我身边守护着我醒来的少女告诉我她是我的妹妹的时候,我察觉到了这是谎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听出来,所以我便假装接受了这个设定继续听了下去。
她接下来的话里,既有谎言又有真实。由于没有办法知道具体哪一个部分是真的哪一个部分是假的。那些话语的残片组合而成的故事便充满了矛盾和不确定。而且,虽说我失去了记忆,但是我记忆的深处似乎有着关于眼前的这名少女的印象。她的说话方式,她的动作,她的习惯,我都会感到无比的熟悉。
我便开始迷茫了。
究竟是我的脑子有问题了,还是她的演技过于逼真?
这时我便在思考无数的可能性。并且不断地排除筛选。
可能我的脑子真的坏掉了,误以为我可以区别真实和谎言。
可能她的脑子坏掉了,擅自把我当成了哥哥。
可能
不过不论我如何猜测,我都没有办法想明白。
直到,她的眼泪和和迸发出来的感情告诉我,这些思考都没有什么意义。
她希望我是她的哥哥。
她像对待亲哥哥一样对待我。
她对着我发泄着真实的情感,给予我温暖的怀抱。
那么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我,来说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这份幸福呢?
可可是我的妹妹,是我剩下的唯一的亲人。
因为我只要接受了这个谎言,我就不会孤独了。我就有继续向着未来走去的理由了。
——即便它是虚假的又如何呢?
接着。
通过那无忧无虑的三年时光,我又读出了她的谎言里的另一个含义。
——我是可可的哥哥,我是她唯一的亲人。
我开始考虑她的事情了。她为什么会说谎,她的动机,她在想什么,她经历过什么。
可是不论我怎么思考,都没有办法看透。
只是我能看出来,她一定品尝过比我更加真实的孤独和痛苦。
她哭泣的样子,让我无比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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