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一只手插着兜,一只手拎着一个塑料袋。
他将塑料袋扔在施意的脚边,懒散冷淡的说:“换上。”
施意愣了愣,弯下腰去看,里面是一双红色的东北大花布棉鞋。
施意眨了眨眼,眼眶有点湿。
沈荡看着她低头不动的模样,以为她是嫌土,皱了皱眉,“太晚了,附近就只有这个卖,你将就着穿一下。”
风穿过海棠树,雪似乎更大了。
漫漫的雪,沈荡蹲下身,给施意换下湿透的拖鞋。
无人知,他听见自己心底深处的叹息,他以为她这么狼狈,他会快意,就算没有快意,也该有一点点的幸灾乐祸。
可此时此刻,他竟是没有任何快感,只是一遍一遍的想着,她从前身体就不好,不能着凉
施意抱着膝盖坐在塑料袋上,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
沈荡看着她,半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施意,我刚刚说的,你听清楚了吗?”
施意哭得眼圈鼻子都是红的,委委屈屈的看着他不说话,下一刻,眼泪被人一点点擦掉。
青城2月的春,沈荡顶着这张人畜无害、堪称艳色的脸,用近乎蛊惑的语气对施意说:“我刚刚说,我们结婚,日子你定。”
未曾见过施意的这六年,沈荡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狠戾乖张的灵魂,只会在施意面前甘心俯首。
见到施意的这一刻,沈荡明白了另一个道理。
原来那些靠时光才能释怀的人,是经不起再见的。
今宵朝把银刚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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