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给你一千万,你可以去国外读书,也可以拿着这笔钱去闯荡,有朝一日回来,看看有没有资格,能够成为我的对手。”
商应辞并没有被沈荡的话语激怒,他心平气和,缓缓道:“你别那么单纯,你难道真的觉得如今你在我面前出现,偶然膈应我一下,真的就能让我有什么损失吗?”
他站起来,灯光从他的头顶打下来,他的半张脸都隐匿在暗色中,看不清眼神。
他说:“沈叔叔十年前就已经输了,一败涂地。他输给了我的父亲,而你,你也会输给我。”
那么理所当然的语气,就好像他已经预见了自己多年之后必定面目全非的平庸。
沈荡眼眶泛红,带着点摧枯拉朽的狠,望向商应辞。
他看着商应辞居高临下的面目,手指攥成拳,格格作响,每一个字,都冷得像冰:“八年,我只要八年,沈家就能东山再起。”
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商应辞扯了扯唇角,眼中流露出了近乎于怜悯的笑容。
他缓缓摇头,叹了口气:“沈荡,你太天真了。”
这怎么可能呢?
可言尽于此,商应辞并不想点醒沈荡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维持着斯文温吞的笑容,轻声道:“我会给施意办理换班手续,你今后都不必再看见她。至于这个高中,你想读就读,我也不拦着。”
沈荡没有回答,垂下眸,白皙的肤色近乎透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易碎感。
商应辞记得儿时,沈荡总是被夸样貌好,被夸聪明,被夸天才。
只要沈荡在,就会分去自己一半的光环。
那时他们都还是孩子,商应辞心里便已经觉得不平衡。
他从小,就不愿意做‘好’的那个,他要做,永远都是做‘最好’。
后来沈荡家道中落,父死母疯,彻底消失在了他的人生里,他便再也没有遇见能够夺走他一半光芒的人。
“我们儿时也算是最好的朋友,我找你过来,并不是想要为难你,当然,如今的你,也没有什么值得我为难的。只是施意是我在意的人,我希望你能远离她,我们之间,也就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商应辞倒了杯茶,递到沈荡面前:“六安瓜片茶,你父亲从前最喜欢的。我让人给你准备了一份,你带回去,好好品品。”
沈荡只是端坐着,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他说话,眉睫低垂,遮住瞳孔中所有的情绪,背脊挺直。
而商应辞说完,从容的拿过一旁托盘里温热的毛巾擦了擦手,往外走去。
是深秋,庭前竹叶落了满地
施意在商应辞家中休养了好几天,总算是痊愈的差不多,可以自由行走了。
黄昏如火如荼,一片浓丽,商应辞搀扶着施意,在庭前的海棠树下行走。
“明天我就去学校吧?很久不去,有点想班级里的同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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