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进程过了大半,即将出现的秋老虎也在蠢蠢欲动,一些普通人家将自己往年穿的衣服拿出来洗洗晒晒的晾在门口,一眼望去,犹如一幅未展开的画卷。
汴梁城内看起来虽是一片安静祥和歌舞升平的样子,可一些商贾大户每日却开始愁眉不展,蜀地出现的暴动已经开始严重的影响到了这些人的利益,自己每日不仅要担心远处的资产,更要提防家中内部暗流涌动的族人和下人。
千家的日子近来变得越发的难了,这些日子,由于禁止边境贸易,西夏人遂率兵屡寇边境,一些下人害怕终有一日西夏人会打到皇城,便纷纷向千将提出辞行,而千将也自知是何原因,也不好过多的挽留,便给他们结了工钱任由他们离开,同时又从本就不富裕的账上给他们每人拿了二贯钱当作盘缠。随后一家人站在门口目送这些下人离开千府。
院内的老树开始落叶,年富力强的青年下人一个个都离开了,这座府邸似乎也没了往日的光辉。千宗孤零零的坐在门口,看着曾经热闹非凡的院子,而此刻却十分安静,心里不禁多了几分酸楚。
虽然府内的青年人都走光了,但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可年逾花甲的他已经无法再从后院的水井中挑出一桶水了,只能由他推着小车向周边的邻居来讨要,可时间一长,就是关系在好的邻居也不会在愿帮他挑水。
正巧这几日韩玥结束炼化,从屋子里走出来,见到千宗吃力的摇着水井上轮轴时的背影,她忽然想到了自己当时那年迈的父亲曾吃力的挑着两桶水走在石桥上的情景,想到这,她便伸手将水桶提了上来。
千总管,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挑水?其他人呢?
都走了。千宗淡淡的说道,随后就要从韩玥的手中接过那桶盛满水的水桶。
走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韩玥不解,但见到千宗伸手过来接水桶的时候,她的身子向后扯了一下。千总管,您都这么大年龄了,挑水的事情就由我来吧。
这怎么可以,韩小姐您是客人,怎可动手干活?不可不可,这要是被老太爷知老爷知道了肯定会奚落我的。他哽咽了一下,还是伸手托在了水桶的底下,任由湿漉漉的底部浸湿他的衣裤。
没关系的,我在千家住了这么久,出出力也是应该的。
您是客人,客人就应该坐在那里。千宗的青筋暴起,摇摇晃晃的将水桶抱到了小车上,但自己的衣衫也被水珠浸湿大半。
您何必如此执着呢?韩玥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推动小车的千宗。
我只知道,当年我快饿死的时候,是千家给了我一顿饱饭,又让我活的像个人一样。推车上的四桶水摇摇晃晃,不时的会洒出一些落到地上,这位老人咬着牙关,一步一步地将这四桶水推到了后厨。
韩玥看着他蹒跚的步伐,心中不免泛起阵阵波澜。
千将这几日都扑在家中仅剩的一间盐铺上,努力的维持着凄凉的运营,千丹的花粉症又犯了病,一连几日又是无法出门,千叶平常的时候仍是温习武术和道术,空闲的时候则帮着千宗打扫打扫府邸内的庭院,经过韩玥的积极争取,最终她是承担起了这一家人的饭食问题,但是待到千丹病症过去之后,她仍是不需要动手的客人。
太阳爬上空中,露出和煦的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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