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狼堡向东十五里就是肃杀的冰霜荒原。急流的冰雹风暴肆虐万物,就连常年生活在野外的魔狼,都只能躲在洞穴等待黑夜过去。
如此恶劣的天候中,黑石纹的人马打着魔族和冰狼堡的战旗顶风冒雪缓步前行。
前面开路的是五米多高被称作“哥利亚”的恶魔,背后长着三对尖刺,挥舞着巨大的暗黑色战锤,如同驱赶苍蝇般把一块挡路的巨石“扫”到路边。
百来冰狼骑兵押着一辆囚车跟在那恶魔后面亦步亦趋,噤若寒蝉。狂风暴雪之中他们唯有缩紧脖子,用陆行鸟的双翼包裹住自己的双腿保持点仅有的温暖。
满面血污、衣衫褴褛的莉迪亚被两副铭刻了魂咒的厚重木枷锁住手脚,倒吊在囚车里。她头已经无力的垂下,任风霜打在身上似乎已毫无知觉。
六七米高的“天魔机甲”紧随其后,两条粗壮的机械腿上布满利刃,四只攻击手臂分别安装了镰刀、圆盘锯、钢爪和链锤。机甲的腹部还设有两门火炮,正上方则是玻璃罩保护的驾驶舱。
透过宽大的座舱玻璃,可以看见两名助手正在前方操作机甲,黑石纹此刻就坐在后排座椅上,给自己斟上一杯魂石粉末特调葡萄酒,看着驾驶舱外的纷纷飘落的白雪飘落在少女鲜红的伤口。
此情此景,也许该吟诗一首?
雪白、血红、凌厉的北风,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又一个充满意境的词语。
他陶醉地闭上了眼睛,灵感已经悄然浮现,诗词的第一句大概是:“啊,这甜蜜的绝望……”
“神助巫女呼叫天魔机甲君上!”呼喊声突然打断了他的诗兴。驾驶舱正中那颗镶着五枚魂石的水晶球已发出了急促的闪光。
“这死全家的荡妇。”黑石纹满脸愠怒地打了个响指。随着五道魂焰幽幽燃起,水晶球中逐渐显出黑凝雪妩媚的笑容,“君上可好?”
“好个屁!”黑石纹差点脱口而出。好在他还是有些作为诗人的基本涵养,忍不住摸了摸被她烧伤的魔角,满脸不耐烦地问:“有什么事吗?”
“您魔角的误会,妾身回到魔界岛一定登门谢罪。”黑凝雪羽扇掩面道,“妾身只是心中挂念那可爱的公主现在可好?”
“公主?”黑石纹拉动操纵杆,机甲的攻击臂扬起钢爪霍然刺向莉迪亚的大腿。惨叫声霎时响彻整个原野,溅起的鲜血在空气中瞬间结晶,如同鲜红色的雪花一样在疾风中翻腾!
“没死,还能叫唤。”黑石纹斟起酒杯舒服地靠在椅背上。
“等押送到魔界君上又是大功一件,可喜可贺!”黑凝雪的笑容在水晶球里看上去更加诡异,“还望君上在魔君面前美言几句,分妾身一杯羹汤。”
黑石纹心里暗骂,脸上还是堆了点笑容,礼节性的点点头。
“另外妾身刚和红馆的人切磋了一番,”黑凝雪眼波流转,似乎在回味什么,“真是令人愉悦的经历呢。”
黑石纹咧开一边嘴角嘲笑道:“你说的是三个月前在狂沙偷袭运输队的那个红馆?”
“正是。”黑凝雪歪了歪脑袋,俏皮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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