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五点没到。换言之,苏音这一觉足睡了一天半,从二月十七的午错时分,睡到了次日黄昏。
总算将二月十七这个关卡过掉了。
苏音叹了一声,心底并无多少欢喜。
苏乞儿之死,始终横亘于心,令她无法真正开怀。
她出神地看着杏树
暮色如晦,不知谁家点了灯,隐约的烛火攀上花枝,光影寂寂,疏落的雨线便在这微光下飘舞着,偶或扫下几片落英。
这雨下了两天了。
苏音的视线随飞花垂向地面,小径红湿、春泥斑斑,似若轻愁。
她确实也挺发愁的。
她又能内视识海了。
这自然是好事儿,可是,那识海的情形却不大对劲。
五色海此时已被厚厚的星雾掩去,那一层莹白几乎是固化的,苏音几度欲探入星雾下方查看,却总不得其法。
她猜测,星雾海之下,应是埋着千目。
咳咳,这么说其实也不是很准确啦,一来那并非千目的真身,而是其神魂;二来,这神魂也还不曾死透。
据苏音估猜,这一整片星雾海便是锁住千目神魂的囚笼,以此将之一点点吞噬或炼化,至于何时能够化尽吞光,暂且未知。
这让苏音有一瞬的恍惚。
她想起了昨宵的那个梦。
那真的是梦么?
会不会是她的神识潜入了识海深处,见识到了此前从未见过的景象?
而若果真如此,则那个足球大的五色晶球、以及那眉眼五官与她一模一样的小人儿,又是什么?
夜幕低垂,有乱红飞过裙畔,苏音的心亦如这落英,一时飘在半空,一时又落入尘埃。
抛开星雾海及其周边谜题不说,她现在最大的、亦是最难解的问题是:
白弦不见了(震声)。
无论她的神识如何上穷天、下逐海,入目处,惟天海茫茫,一片空寂。
白弦去哪儿了?
木琴安在否?
这两个问题沉沉压在苏音心头,压得她无比郁结。
没了琴老大,她拿什么跟剑(贱)男斗?就凭她这才洗髓伐毛的初级修士之躯?就凭她熟练掌握普拉提的可怜身手?
眼下苏音已可断定,真武庙必有妖邪,那毫不掩饰的恶意与阴诡几乎摆上了台面儿,贱男就算不在彼处,亦不会离开太远。
可是,知道他在哪里又有何用?
苏音废了啊!
她根本就使唤不动那片星雾海,不管她如何以神念沟通,也无法抽出哪怕一丢丢的雾气。
苏音据此很怀疑是不是长发飘飘高达君把木琴给弄没了。
虽然她直觉这货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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