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今日这般难以启齿。

“是想和我说魔族小公主云小姐吧？”

忽然，顾颜主动提了出来。

宁十一错愕，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顾颜捋着谷风吹乱的那一缕发丝，“也许你自己没察觉，但你现在在圣盟已经是一个人人敬仰的绝巅修士。你的事情，很多人在说在传，我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宁…十一，魔族的小公主对你真的很好，在你崛起路上也给了你很大的帮助。你不该辜负她！”

“是啊，不该辜负。”

宁十一自叹一声，旋即看着顾颜，“那你呢？”

“我？”

顾颜苦涩低头，看着脚下的那一株卑微小草，“从我们相识开始，从来都是你不断的帮我解决事情，我也从来未曾帮到过你什么。宁十一，我怎么能配得上你。”

“错了！”

这一刹，宁十一神态坚定，伸手去抚摸着顾颜红彤彤的脸颊，“喜欢一个人，也需要和修为有关么？其实话说出来，也不是那么难以开口。就算我这个人恬不知耻吧。顾颜，我想鱼与熊掌，都要！”

顾颜错愕的抬起头，“你想一起娶？”

这次轮到宁十一低下头了，“是无耻了些！”

“怎么可能？宁十一，你这样的人即便是妻妾成群也不稀奇。我…倒是愿意，却不知道魔族公主这等骄傲的女人，她又是否能答应？”

顾颜，一如既往的善良，和善解人意。

宁十一坚定道：“如果你心中没芥蒂，她会同意的！只是我觉得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云澜，心中都有委屈。”

顾颜摇摇头，“你别这么想。虽然你不是一个喜欢谈利益的人，但无论感情和利益，我嫁给你，都不会有委屈。”

“我喜欢顶天立地的你，同时我嫁了你之后，我们宗门在九州的地位不可被撼动，不必看人脸色。很契合宗门的利益。”

“而我，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这个啊，从来都不是什么高洁不染的圣女，而是活在红尘中的人。”

这既是顾颜。

“所以，宁十一，齐人之福就在眼前。但你首先要活下来。大战的事情我帮不了你很分毫，但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为你殉葬。”

坚定不移。

“放心吧，我多惜命一个人。家中还有红颜知己等候，怎可能丢了性命？”

在东穹天待了十天，宁十一便辗转来到了雪岭，见了云澜。

云澜显然没有顾颜那般温柔楚楚，善解人意。

看见宁十一，除却第一眼的惊讶之外，然后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怎么，成九域第一了？”

开口第一句话，也是如针如刺。

不过，这样的云澜，很云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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