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郡,黄河南岸,仓亭津,此地田土,比起上次方广回庐,又不相同了。
十月秋寒,正是大豆收获之时,漫山遍野,翠绿的豆苗之上,压着沉甸甸的豆荚,看着甚是喜人。
彼时九州,豆麦轮作,只在中原地力最肥之处,方能施行。
仓亭津最好的土地,本来是在青州军户的手中,一眼看去,种出来的豆子,却是稀稀疏疏,一亩所产,粗略估算,只怕连百斤都没有。
这还是兖州好田,有筒车护持灌溉,才有如此出息,今年兖州其余田土,绝收此季的,都比比皆是。
河滩之东,是徐州民屯户的河田,这些被青州军户弃之若敝的田土,此时在黄河岸边,好像一片绿色的堤坝一般。
曲辕犁的深耕,加上东阿肥料工坊不断的肥料支持,让这片田土,成了天下最为丰饶之地。
种老了地的徐州流民,祖祖辈辈在地里刨食,从来也没想到,麦豆连种,居然还能双季丰收。
枣袛给方广的书信中,言及徐州百姓,不少都将东郡令和别部司马,看成了神袛一般。
东阿城庙中,居然多了他两人的生祠,吓的枣郡令,连夜哄着这些感恩流民,撤了神位!
沉甸甸的豆田,一亩出息,稳稳在两百斤往上,如此算来,徐州屯田户的出息,远远超过了青州军户。
本为掳掠而来之人,却是后来居上,压制住了自诩曹公羽翼的青州军户,自然惹来了不少红眼非议。
堤坝之上,一个白衣方广,难得不穿甲胄,在一行甲士的护送下,目视眼前生发景象,人人脸上,都不自禁的露出了喜色。
白衣方广,自然是从曹操身边,暂时辞出的方广了。
他此次北来,没有在官道疾驰赶路,而是绕了小半个兖州,多花了月余,这才来到了仓亭津。
兖州各地残破,天灾**,百里无鸡鸣,不再是一句诗词。
方广读史书,听到万民疾苦四字,虽然心中隐隐难受,却也从未放在心上。
昔日在黄巾军之时,河北仗打的多,见面都是官军,百姓都难得见到,也对此四字理解不深。
此次兖州游历,方广才知道,人间疾苦,集中在衣食两字。
方广身边,太史慈在巨野战场,吕布所伤,已经痊愈,他和管亥护卫在方广身后,两人手指一片碧绿,满口都是赞叹。
“子义,若在军中,此时,正是你腾达之时,陪在我身边,没有似典韦,许褚一般建功立业,真是委屈你了!”
“元让调你到他军中为副先锋,同夏侯恩共事,你为何不去?元让此人,行事还是颇有章法的。”
方光听见身后部将议论,回头调侃太史慈。
太史慈笑着勒住了马。
“主公,我还是觉得在主公麾下,最为自在,何况为兖州第一猛将夏侯恩副将,让人难免寝食难安,哪里有东阿一片碧绿,让人心折?”
太史慈说到这里,方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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