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样的大事,也一改此前放羊摸鱼的态度,跟着儿子一块来到内阁,询问大臣。
父子俩此时都用一张冷脸对着诸位阁臣。
高谷自然要为自己辩解。
“当初臣等的确依太子所言,遣民工赈,并且将东宫所引发的赈灾防疫之册,通晓其余受灾之地,严令其莫要一事平一事起!”
“返程之前,臣也曾与王竑一同巡查诸府,见得地方灾情稍稍平定,方才述职京城。”
“那衡州府是什么情况?”
朱见济愤怒的捏住了腰带上的玉饰,差点把它给扣下来。
他明明在高谷他们南下前说的很清楚,需要注意那些方面,高谷也表示他与王竑尽心尽力的监督了事务,平息骚乱以后才返程。
可结果呢?
冻饿而死一万多人啊!
这不是因为中央没有作为,
而是因为地方上有人欺上瞒下,还敢轻易的搪塞朝廷!
景泰帝在这时候开口,语气没有朱见济那边急切,但也透出了压力。
“朕自然是信重高王二位卿家的,可正如太子所说,他没问题,你没问题,那谁有问题?”
“定是地方官此前见赈灾有所效果,便轻松懈怠,以至酿成今日之祸!”
高谷说的非常果断,“还请陛下再派大臣前去调查,驱除疫鬼,以安百姓。”
“若是陛下与太子有心于臣,老臣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高谷也心惊于衡州府上报的灾情,知道自己几个月前才去那边巡视后,结果还出了这档子事,着实难辞其咎,便像江渊那样免冠跪地,自请去衡州府解决这个大难题。
景泰帝把这位七十多岁的老学士搀起来,让他别太激动。
初春已经劳累过了,这次的衡州府还是有传感病的地方,以高谷的年纪,免疫系统肯定顶不住。
景泰帝舍不得失去这样一位老臣。
他看了眼儿子,又环顾阁臣,“湖广之事,谁去处理?”
“可以让轩輗去处理。”王文推荐道。
“轩輗此时就任南京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为人刚正有气节,行动起来也比京师去湖广方便。”
衡州府大疫伤民之重,实在容不得继续拖延浪费时间了。
秉持就近原则,先让附近能镇得住场子又能抽身去湖广的大员去,的确是个好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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