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冬青停好小踏板推门进去,里面光线有点暗,吧台酒架上的各色酒瓶令人眼花缭乱,桌椅摆放在绰约的灯光下,吧台上、墙壁上零零散散地挂着一些老物件,凭添了许多文化感。
刘益民开的是一家民谣酒吧,别看他络腮胡子,夏天喜欢穿黑色圆领衫,脖子上还挂着拇指粗细的金项链,手腕上两串佛珠,看上去怎么都像个黑涩会。
其实在四人中,他是最文青的,特别喜欢中国古代诗词,《十里桃花》这个名字同样是是受到明朝诗人李至清写的《虞山别受之短歌》中的“幽期不为春风殢,十里桃花千里泪。”否则不会在这里开一家不太赚钱的民谣酒吧。
但是,今天俞冬青却发现里面人还不少。
“生意不错嘛。”俞冬青冲着吧台里正在忙碌的刘益民招呼道。
“还凑合吧,最近瓢虫乐队一直在这里驻唱。”
俞冬青听刘益民提到过这个乐队的名字,说的是走民谣路线,不过什么流行、摇滚也唱,路子很杂,在帝都的地下乐队里还小有名气。
他转过头看了看,只见酒吧歌台上坐着四个年轻人正在调试乐器看来演唱会马上开始。
不过他不关心这事。
“张扬他们呢?”俞冬青又问道。
“在后院,你先过去,我安排一下马上过来。”
俞冬青从从后门出去,看到院子里亮着灯,在那棵桃树下架着烧烤炉,一个穿着白衬衣打着领带梳着大背头的男人,挽着袖子正在炭炉上烤着羊肉串,院子里弥漫着诱人的香味。
正是好友张扬,他是物理系的。
和刘益民是土生土长的帝都人不同,他老家在东北哈尔滨,毕业后回到老家教了两年书后就辞职,提着一把吉他重新闯荡帝都,转战于后海、三里屯的各个酒吧。
晃荡了一年看自己在唱歌道路上无望,转而就教人弹吉他,最后办培训班,到后来开了一家琴行,又办了个乐器培训中心,找了个帝都姑娘,现在房子车子一应俱全算是事业有成。
张扬看到俞冬青来,赶忙喊他过来搭手。俞冬青进被屋洗干净手后帮忙穿羊腰子,发现没见杜辉,就问道。
“杜辉呢?还没来?”
“早来呢,正在打电话,喽在那。”张扬的嘴朝院子东北角努了努,俞冬青这才发现在围墙边上黑暗处站在一个人。
“这家伙,焕发第二春。”张扬低声说道。
杜辉和他的前妻,他们都是大学同学,不同于俞冬青他们大学毕业后就进入社会,张扬学的是经济,一直读书,到央财拿到经济学博士,后来又留校任教,前年又获得副教授职称,发表了许多有关经济方面的学术文章。
还时不时被人请去讲座,外快也捞了不少,事业上可是一帆风顺。
但婚姻上不太顺利,五年前和妻子因感情不和离婚,听说现在和学校一个女大学生关系暧昧。
杜辉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温文儒雅,穿着t恤西裤,身材保持的挺好,不像刘益民和张扬已经发福,听说在学校里很受女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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