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能奢望这些来自草原的蛮子,会去怜悯手无寸铁的穷苦百姓?
被两员北蛮铁骑丢在地上拿枪指着的中年男子面色蜡黄,神情战战兢兢。
他们整个村子,都被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恶魔,全部诛绝了。
灾难降临的前夕,他还在自家茅屋旁边,为那株刚刚栽植好的枇杷树浇水。
只因为家里的孩子喜欢吃这玩意,所以他才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终于从常山县里弄来了一颗。
一边浇水,他还一边想象着于茅屋之间熟睡孩子的那张笑颜。
这孩子母亲在他出生时就已难产死了,是他耗费了无数心力才拉扯到大的,一直以来都当做是命根子。
想起那不过五六余岁的孩子,这男子身躯突然微微颤抖了起来。
他才多大啊
就在不久之前,这男子才在那些北蛮子的挟持之下,亲眼见着了自家孩子的血液溅射到那不过幼苗的枇杷树上。
带着童稚之音的凄哭声,还有那刀刃穿过胸膛的噩梦之声,现在都还如梦魇一般在这男子耳畔回旋。
人生最悲之事,不过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但比此更悲者,则是亲眼见着亲子死亡,却无能为力,甚至还要被那些侵略者压在脚下,只能瞪着一双近乎滴出血泪的眸子,去干瞪眼看着!
这么想着,这男子的双眸不禁泛出了泪花。
他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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