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了铺子里,抛尸之时,又被小姐看到……”
卢文涛回头望了一眼,“小姐当年还是个半大孩子,当时不知发生了什么,国公爷知道此事之后,还特意去问了小姐,小姐很聪明,虽然似懂非懂,但知道那是不能对外人道明之事,国公爷几番交代,从那以后,不准二老爷单独带小姐出门。”
微微一顿,卢文涛道:“并且,小姐也知道当年二夫人并非病死,而是自缢,因为不堪忍受,所以假装养病,却自缢在了床栏上,当时她被伤到下不来床,是自己将腰带系在床头围栏上,而后滚下床榻自缢的,那床栏不堪重负,还折了一根……”
卢月凝纤细的身形剧烈地抖动起来,“不……不是,不是这样,我母亲是得肺痨而死,她不是自缢而死,不是自缢——”
卢月凝边说边哭,又哽咽道:“我母亲很疼爱我,我父亲虽不管我,但他不是那等作奸犯科之人,他对我母亲很痴心,我……我也从未去过什么瓷器铺子……”
谢星阑沉声道:“云阳县主所言已寻到人证,你母亲当年的侍婢全都被你父亲发卖,但还有个婢女被牙行卖在了京城之中,你母亲被施暴,你被你母亲喂药,都是她亲口所言,你父亲虽在府里只手遮天,却到底不敢将所有人灭口,而其他人都被卖去了北边丰州等地,若要找,只要花费些时日便能找到更多人证。”
他目光微沉,“而当年瓷器铺子里的伙计,也必定知道你当日去了铺子,要找到这些人虽是不易,却也并非不可能,你既然去了铺子,又跟你父亲留到了夜半时分,怎会不知你父亲做了什么?”
秦缨亦道:“你母亲因何而死,也并非没有法子证明,卢文强当年也是收尸者之一,他们都是证人,而她当年到底是肺痨死还是自缢死,只需掘开她的棺椁令仵作验骨便知,自缢身亡之人,颈骨与常人并不一样。”
卢月凝本哭得绝望,一听此言,立刻怒瞪秦缨,“你敢!你凭何掘我母亲尸骨,她已经过世了十年,凭何连她的尸骨都要冒犯?”
秦缨叹道:“你若真对她有半分心疼,为何不指认你父亲罪行?你父亲此等暴行,令你和你母亲都不好过,从前你不敢开口,今日却不同,你年幼时过的艰难,或许麻痹自己能好受些,但你也知道这都是自欺欺人。”
崔慕之便是再信卢月凝,到此刻也明白是卢月凝在撒谎,他沉痛地看着她,“凝儿,你父亲逼你做帮凶,还那般待你母亲,这些都与年幼的你无关,眼下正是你帮你母亲讨回公道之时,你从前帮着瞒着,哄骗众人也就算了,此刻怎还冥顽不灵?”
崔慕之字字如箭,卢月凝本还有心顽抗,可见他也这般逼她,她不禁反问道:“公道?我帮我母亲讨公道?那谁来帮我讨公道?慕之哥哥你帮我讨公道吗?”
崔慕之蹙眉,“若你早日道出真相……”
“早日道出真相?”卢月凝禁不住一阵惨笑,“早日道出真相,好让大家知道我有个杀人犯父亲?慕之哥哥,你母亲连我多病之身都忌惮,更何况我成了罪臣之后?还有你,你喜欢的是我多病坎坷,是我礼佛良善,是我身有才名,处处都合了你长清侯世子悲天悯人之心,若知道我有这样的父母,你还会那般照拂于我?”
当着郑太后和贞元帝的面,崔慕之面上一阵青白交加,他欲言又止,卢月凝却不再看他,“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公道?我生在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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