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容不敢说贞元帝的不是,话头一堵,秦缨眼观鼻鼻观心地听着二人言辞机锋,只局外人一般不做声,这时,永宁公主捧着一把菊花走了过来。
她手中各色各样的菊花都折了一两枝,此刻走入亭中,先拿出一支澄黄的西湖柳月送给郑姝,她不擅言辞,一双眸子却天真纯然,郑姝笑着接过,立刻让身边宫婢赐赏,崔玉容面生笑意,看着永宁公主走到了裴堇身边。
郑姝笑道:“淑妃妹妹最喜墨荷。”
永宁闻言稍有犹豫,目光在怀中逡巡,似不认识墨荷,崔玉容赶忙替她抽出紫红菊枝,又叹了一句“傻孩子”,郑姝笑道:“每年宫里花卉繁多,她不认识也是寻常。”
裴堇接过墨荷,笑着将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褪了下来,永宁这才出声谢礼,又要给崔玉容献花,崔玉容接过她手中“凤凰振羽”、“绿云”、“黄松石”、“玉壶春”等名贵花枝,将她拉到了怀中来,“今日玩的久了,可要回去歇着?”
永宁公主眼底犹存几分贪恋,却还是乖觉点头,崔玉容便起身拉着永宁公主的手,“那臣妾便先行告退了,韵儿也该回去吃药了——”
郑姝自然不多留她们,待二人离去,又招手将简芳菲和赵雨眠叫到身边说话。
秦缨见状,忙与李芳蕤往一旁的花圃中走,她跟前正是一片“墨荷”花丛,因是前花期,花色紫红,尚未显墨色,花型与荷花十分相似,亦是名字由来,此刻秋风徐徐,吹得花枝簌簌摇曳,幽香袭人。
李芳蕤往德妃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轻声道:“永宁公主自幼有病,但也不知是何病……”
秦缨正看着亭中的简芳菲和赵雨眠,若按原文,赵雨眠会与二皇子李琨成婚,但如今看着,郑皇后似乎对简芳菲也有意,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永宁公主不常出来走动,前次见她,还是在永寿宫中。”
李芳蕤不置可否,又喜道:“今日谢大人升官便也罢了,没想到你也得了特许之权,往后看谁还敢说你不合规矩——”
秦缨也想有个便利身份,她便道:“还要多谢那位方少卿。”
李芳蕤也很是惊讶,“实在没想到他会进言,今日便是你父亲开口要特许之权都颇有风险,但他那般一言,便显得合情合理了。”
秦缨想到谢星阑所言,方道:“他出身寒门,能高中两年后便身处大理寺少卿之位,本就打破了世家门第之见,许是因此,对女子当差并无异议。”
李芳蕤轻啧,“此前还觉他一脸老成无趣,这般一想,倒觉他比那些世家子强得多,这世道女子势弱,与女子不得入朝入仕大有干系,但谁也不敢说让女子做官。”
秦缨亦觉这位方少卿十分大胆,“他年少有为,朝中有他这样的直臣是极好之事,改日有机会我要与他道谢才好。”
时辰不早,郑皇后虽留了不少人,可真想叫到跟前说话的,也就那么几人,连李芳蕤都看出来,轻声与秦缨道:“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快十七了,本朝男子十八便可成婚,眼下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是否想为两位皇子定亲事?”
秦缨颔首,想到前日在太医院的遭遇,她不由目光四扫,想去找那位三殿下的身影,片刻前的宫宴上,这位三殿下坐在二殿下李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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