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所言,本就是错的。道者,未始有物也,至矣,尽矣,不能加矣。次之,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再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道之所亏,爱之所以成。”
“若是如此看来,非道有错,而是人有错。天道之下,人,兽,鬼,物皆为平等。既为平等,号令者盗天之贼也……”
说道这,高莛楹自己就愣住了,她怔怔地看着李诚敬,整个人都在发抖,竟然是一个字都不敢再说下去了。
虽然同为道家学脉的传承者,可是儒家思想几乎已经润物细无声地改变了每个人的认知和想法。
忠孝仁义礼智信。
就如春日小雨滋润整个世界,润物细无声。
当号令者,盗天之贼也,这句话说出口,几乎就已经颠覆了高莛楹所有的学问。
李诚敬啧啧叹服,站起身拱手作揖。
至于儒家学问,更是没有资格来解答李诚敬的问题。
因为从一开始,李诚敬就否定了儒家的正确性,除非至圣先师死而复生,其他没有人有资格去回答。
万年前,周朝覆灭大商,而后以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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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盗天而行王法,以血脉贵贱将人划分三六九等。
儒家承袭周礼,同样以血脉为结节,以善恶规矩为准绳,以风俗常情为王佐,依旧人为三六九等。
学问的根本基石就是错的。
一步错,步步错,如那万丈高楼,看似雄伟壮阔,却摇摇摆摆。
李诚敬笑道:“谁说问道只能问神仙,女先生的学问不比神仙差……”
高莛楹哪里还顾得上李诚敬的夸赞,一张英气的脸庞上,两道血泪痕不断留下。
而李诚敬视而不见,淡淡说道:“高先生不比如此心神动摇。贫道这问题也并非是为了颠覆人道根基。”
“请赐教!”
高莛楹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李诚敬重新坐下,说道:“自周而始,如今已经一万三千载,从一开始的道,墨两大显学独领风骚,至后来的儒家异军突起,再后来释家含纳百川。在如今,只剩下儒家在人间一枝独秀。可是儒家若是真的无错,为何一万三千多载春秋,王朝更迭不断,江山战火不休,是儒家的道理不够多吗?”
“不是不够多,是儒家的道理太多了,多到读书人都读不完,观儒家道理,如观山。儒家更有书山学海之夸耀。却不知道,普通莘莘学子,站在书山之下,已然心气全无,即便学有所成,也只会在螺蛳壳做道场。甚至连质疑至圣先师的勇气都没有了。只敢在儒家挖出来的深井之中跳来跳去。”
高莛楹苦笑一声:“井底之蛙吗?”
李诚敬瞥了她一眼,嗤笑道:“井底之蛙尚且鼓腹鸣不平,他们只会望着井口天鹅,想着怎么吃天鹅肉!”
“道长再说癞蛤蟆!”高县解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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