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李妈妈也遮了脸,才往前走。
没走几步,便是一处狭窄的,挂着售铺的牌子的店铺,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便进去询价了。
这铺子原来是卖小食的,店面墙壁都被陈年老油熏得昏黄,铺面狭窄不说,还地处偏僻的街巷,着实不是什么良铺。
可是柳眠棠却似乎上了心,慢慢解开兜脸的面巾,居然跟店家问起盘店的底价来了。那店家初时看她穿得寒酸,还以为只是来买炸糕的,没想到她居然提起盘店的事情来,不由得狐疑地上下打量。
不过这小娘子长得好看,也让店家的态度和缓些,没直接将她当叫花子撵了。
不过他说得价格却着实不着边际,一看就没把柳眠棠当真正的买家。
眠棠不慌不忙地一笑道:“实不相瞒,我家是做丧葬纸活生意的,用不到店面的堂皇,左右不过是挂着个‘奠’字招揽街坊而已。不然也不会看上你家这用旧了的小铺面,你若诚信给价,我今日就能替官人做主,签了地契,钱银两讫。”
那店家听她这么一说,先是觉得晦气的一皱眉,然后突然眼睛一亮道:“此话当真?”
柳眠棠微微一笑:“绝无戏言!只是小本生意,手头的钱银不多,还请您给个诚信的价格。”
二人讨价还价,李婆子只在一旁默默听着,顺便收回前言——柳家的姑娘离贤妻甚远,幸亏没有嫁入那真正的商贾崔家,不然再厚的底子也会被败家婆娘败光。
王爷明明告知她说要做瓷器生意,她却一味贪图便宜,选买了这个腌臜狭窄铺面。而且上午时,那些婆子们还说了,这个炸糕店铺因为跟相邻的那家炊饼店起了罅隙,几次动手,都差点打出人命来,不得已才要典卖了店铺另辟他处。
可因为隔壁的店家是出了名的豪横,知根知底的人都不想挨着恶邻,谁也不会来买,所以一直没有卖出去。
结果柳眠棠做了功课后,却兴冲冲要买这种没人要的货色……白白可惜了她烘烤的那簸箕花生了。
不过,王爷的目的是用她引贼,她爱败钱,只管尽兴就好。
李婆婆暗自瞪了柳眠棠一眼后,便不做声,只看她干净利索地跟店家谈妥,又寻了保人,以很低的价格买下了这家铺子。
之所以价钱低,除了柳眠棠软硬兼施,很能讲价外,更因为她说自己是做死人生意的。
炸糕店老板屡次败在恶邻的拳脚下,心里那股子恶气难平。就冲卖家的生意,他也愿意低价卖给她。到时候大大的“奠”字在门口挂上,再摆上纸牛童子,看谁顶着晦气去隔壁家食早饭?
光想想都解气,所以这店家松口的甚是爽利。
再说柳眠棠签完了地契,已经是日落西斜。柳眠棠怕夫君又像昨晚那般突然回来,所以回家的路上还在肉店里沽了三斤五花肉,回家叫李妈妈炖煮上。
可是等到深更,还是不见宅门口传来扣门声响。柳眠棠失落之余,吩咐妈妈将卤肉吊在井里,莫要放坏了,待转天夫君回来再吃。
而她晚饭时,依旧是就着萝卜干配饭吃,因为实在馋不过,所以又舀了肉汤拌饭吃,果然衬得萝卜干都鲜美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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