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频点头。
而崔行舟却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仅仅是举了举手里的酒杯。
虽然维持了得体的礼仪,却并不热络,一时让酒局略显清冷尴尬。
幸好在座的诸位,都不是来此寻乐子的,各自心里打着算盘,无人说话时,便都沉得住气,等待着旁人破冰打破僵局。
石义宽作为主人,不好沉默不吭声,所以酒堂上静默了一会后,他便移向了崔行舟身旁的镇南侯赵泉道:“不知此番镇南侯可带了什么新得的书画?”
赵泉的伯乐之名也是远近闻名,类似这样的聚会,总能带些新鲜的。
赵泉被石义宽这么一问,倒是来了精神。
陈先生的画技高超,实在不该被埋没,所以就算如今已经沦落为瓷器铺的画匠,也要挽救一下。
更何况他知道柳娘子也是要千方百计地带旺铺子,他乐得助娘子一臂之力。
所以听闻了石义宽问起,连忙道:“我这次还真要与诸位推举一个奇人,此人画工精妙不可言,只是现在蛰伏在一家瓷器铺子里,等到这次书画会后,一鸣惊人之日可待。他亲手绘制的彩盘不多,想来以后价格定然水涨船高。啊!对了,那瓷器铺叫‘玉烧瓷坊’,诸位若是慧眼识英才,应当早早购入……”
熟谙赵泉性情的,便忍不住打趣道:“莫非侯爷在那瓷器铺子入了干股?您可一向清高,不沾俗务,怎么如今这般卖力吆喝?”
赵泉一瞪眼,瞟了身旁的崔九一眼,哼哼道:“我倒是想入,可惜有人拦着不让……”
这等闲话说笑一阵后,终于转入了正题,有人提起了仰山盗贼招安的事情,恭维石义宽化干戈为玉帛。
崔行舟不动声色地听着,依旧不搭言。
世人都知道他是主战派,而石义宽如今是摸着天子的脉门行事。只要反贼祸乱平息,眞州的屯兵就没有必要了。万岁想要减掉异姓王的羽翼,筹谋甚久。
如果崔行舟当着人前不同意招安,就会变成了居心叵测,所以他只微笑不搭言,却听着石义宽与反贼接洽到何等地步了。
听他们的意思,那反贼很是仰慕石总兵的宽厚为人,主动投递有意招安的降书,而且那陆文其实也出身不俗,为人一表人才,除了愿意率众投诚外,更有意迎娶石总兵的一个庶出的女儿。
而万岁那边一早就跟石总兵留了话,为了给天下愿意改邪归正的反贼立下样板。万岁会大大褒奖投诚的陆文。
到时候反贼官袍加身,娇妻在怀,当真是人间至喜!
听到陆文倾慕石总兵的女儿时,赵泉第一个变了脸色。
没想到柳娘子先前的男人竟然这等薄情寡义!先是撇下伤重的柳眠棠不管,现在又琵琶别抱,要娶了官家女儿,加官进爵!若是柳娘子恢复了记忆,也不知会不会因为旧人的薄情而伤心。
不过想来,柳娘子跟贼子也不会有什么情谊,毕竟她一个良家当初跟从陆文也非心甘情愿的!
而他以后一定要好好补偿眠棠受的苦楚,绝不叫她再伤心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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