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东宫旧部一系的敌意,自然不会说出心里的话来。
子瑜没有说话,他明白秦先生所言,也是东宫旧部的意思。柳眠棠的能力太强了,又是个女子,自然难以服众,只不过以前,是靠着他出面维系平衡罢了。
可是当他动了娶眠棠的心思时,重重阻力便接踵而来,加之那时淮阳王的兵马死盯着仰山不放,损耗了不少兵力,山上主张招安走怀柔路线的人越来越多。
他放她走,并非是真的放手了,而是希望能就此团结了松散的人心,度过一时难关罢了。
可没有想到,她的心那么决绝,下了山就嫁人了。
这一次,她埋下的这部暗棋再次生效,当传出账目亏空的消息时,各处报上来的钱数竟然比柳眠棠藏匿转移的钱银还多,许多人以为眠棠卷走了钱银,趁机将亏空的数目呈报上来,妄图栽赃到已经下山的眠棠身上。
看着秦先生整理好的一笔笔数目,子瑜冷笑了一声——好一群落井下石的无耻之辈!果然迫不及待,纷纷栽赃到了眠棠头上。
再看着桌面上眠棠临走时熬夜为他写下的那本厚厚的真实的账目,子瑜的心再次隐隐作痛。
她的字,还是那么难看,冰雪聪明的女子,却不耐握笔写字……翻到账目最后一页时,却是一行极力写得工整的字体——成大事者,成竹在胸,不必急于一时痛快。心内有数后,且徐徐图之……
依着眠棠的意思,待得贪墨者显露后,也不可急于一时,不然仰山正值多事之秋,操之过急,清除太子一党的话,很容易人心浮动。
如果她没有走,此时定然已经有了整治这些人的法子。而看他因着这些人动怒,她一定是像猫儿一样乖巧地依偎在他的肩上,柔声细语地劝慰着她。
看到这里,子瑜的心口又是一阵抽痛。身边人都说她不适合他。可又有谁知道眠棠泼辣干练的另一面?她的心其实是最软的,所以她才不忍心看他左右为难,舍弃了这仰山的一切,
爱过柳眠棠这样的女子,他这颗残破的心里还能再装下谁?
就算一切如愿,他成功夺回原本该是属于自己的位置,可他的身边站的不是她又有何意义?
可是如今大事未成,权利倾轧勾心斗角却如雨后野草丛生,他唯有独力艰险前行,待得大功告成之日,他会亲自跪在眠棠的面前,将她迎回自己的身边。
此时夜幕低垂,窗外竹影绰绰,大燕开国皇帝的第四代嫡孙刘淯,刘子瑜摸着紧贴胸口的荷包,一如往常一般度过漫漫长夜……
再说北街的宅院,每日照常炊烟袅袅,按部就班地过日子。
眠棠手头有了银子,又雇佣了许多画瓷填色的画匠。这些人都是陈先生亲自把关的。
虽然这些人画工不如陈先生,可有了他们,像枝蔓、花卉一类都可以交给他们去做了,陈先生只需打好样子,设计出别致的花色,剩下的大部分时间就可以就着一小壶酒,慢慢享用李妈妈的美食了。
眠棠每日里看看单子的进度,觉得能在期限前赶出活计,心里也就有了底气。倒是可以空闲下来,与人交际了。
话说北街崔夫人来到灵泉镇后,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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