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吃这个,只要避开喝汤药的时间,间隔一个时辰左右,也无妨的。”
崔九不动声色地问:“你今日见到赵先生了?跟他说了什么?”
眠棠一边坐在崔行舟的身边写字,一边老实地回答:“街上买田螺的时候见到了他。他说他家买了船,要去垂钓,说些一起游舟的怪话。我当时手边就是没有水盆子,不然差一点要泼他,后来我没搭理他,他便说要寻你同去……”
崔行舟微微一笑,很满意眠棠的乖巧听话,一边拿着碧草递过来的湿帕子给眠棠擦手,一边温和道:“下次不用等他说话,可以直接泼,也免了纠缠。”
眠棠听了,侧目看看夫君,疑心夫君跟赵神医友尽。不过相公的吩咐也合着她的心意,自然也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
此时下午阳光正好,书桌旁的落地花瓶里插了一大把渐红的南天竹,延伸出的花枝堪堪绵延到桌面上来,很是好看。
崔行舟看着眠棠仰头看着自己,一双妩媚的大眼细弯,睫毛忽闪,嘴角微微提起,微露贝齿,心内微微一松,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脸颊。
眠棠见丫鬟还在屋里,怪不好意思的,便微微一躲,却被他的铁腕牢牢握住了。
“夫君,轻些气力,手腕子疼……”眠棠吃不住痛,忍不住小声提醒道。
崔行舟这才发现自己又有些失态了,不觉有些蹙眉,觉得自己虽然怜惜这小小娘子的孤苦,决定收留下她,可是若为她牵动太多的心神,便不应该了……
他决定以后要减少在北街逗留的时间,男儿志向高远,岂容小女子牵动心神?
崔九正起身要走的时候,眠棠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对了,夫君你若有空,今天下午时,陪我回铺子里看看。铺子里有一面墙一直空着,陈先生说若是挂画,显得有些凌乱,不如刷白了题字来的文雅。你的字好看,正好给墙写上一首诗,也免了雇请外人,让人白赚了润笔的银子。”
这等子狗屁事情,崔行舟才懒得管,可他刚要开口回绝,便看见眠棠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眼神,那嘴便鬼使神差地应道:“不要耽搁太久,我下午还有事情……”
眠棠一听夫君答应下来,十分高兴,立即吩咐碧草将笔砚装在盒子里,放到马车上。眠棠同崔行舟一起上了马车,向店铺奔去。
到了店铺时,崔行舟看到空墙已经涂白,而眠棠亲自研磨好砚台,转身对崔行舟道:“夫君,还请题字。”
崔行舟问道:“你可有腹案写些什么?”
眠棠瞪着眼睛道:“腹案?我的文采不行,夫君且看着写……”
崔行舟瞟了一眼墙面大小,单手挽住宽袖,略想想,便笔走龙蛇写了一副行草七言律诗。
那字写得筋道稳健,秾纤相宜,一看就是多年的火候。而且词句也相得益彰,铺陈了制瓷匠心,瓷品亦如人品的至理名言。
眠棠看着夫君身着月白长衫,腰杆挺直,腕力洒脱的样子,两只眼睛看得直了。
她知道夫君有才,却没想到这般的出众!
问过这诗句乃是夫君临时起意而创后,一旁的陈先生也是赞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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