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回屋的时候,帷幔里的小娘子已经歪着头,披散着乌缎秀发睡着了,细白的胳膊扔在被子外,一副睡相不佳的样子。
幸好她又穿好了内衫……崔行舟一时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难抑的失望?
眠棠并不知他并非她的丈夫,总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便纳了她。
崔行舟并非奉行君子之道,不过是秉承的男儿的自傲。他又不是街上的泼皮,要坑蒙拐骗才能睡到女人。
若是趁着她什么都不知,便将她占了,这实在是折损崔行舟的骄傲。
因为眠棠畏寒,他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待身体温暖了,才上了床去。
只是那小娘子睡梦里习惯性地靠过来时,依然是香气袭人,崔行舟深吸了一口气,皱眉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却也忍不住搂住了她,便这般发丝缠绕,依偎着睡去……
古人关于养身的典故,都是有出处的。
这样大半夜练拳喝凉水的自虐行径,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
第二日,一夜没睡踏实的崔行舟晨起时,便觉得头有些昏沉。
眠棠发现了枕边人的异样,伸手去摸,滚烫烫的。
可病成了这样,他还要出门去赴什么棋友的约,眠棠将他按回到床榻上说:“今日就算皇帝老儿寻你,你也得老实呆在床榻上!”
说完,就将投凉的帕子拍在了他的额头上。
崔行舟难得生病,此时正发着高烧,关节酸痛,一时也惫懒了起来,便顺着小娘子的意,躺在了床榻上。
眠棠见相公终于听话了,便放心下来,一边挽着头发,一边探窗唤莫如去寻个郎中来看病。
在小厮莫如看来王爷生病,总不能找了些江路赤脚郎中来看。可若请王府里用惯了的郎中,这所谓的“外宅子”传到太妃的耳朵里岂不是气到了她老人家?
莫如也是八面玲珑,思来想去,只能寻了镇南侯爷来顶一顶。
不过最近,镇南侯跟淮阳王有些友尽,听闻这厮在北街病了,疑心他是装病博得娇娘怜惜,心内顿时骂娘。
可架不住莫如一顿好话温劝,这才换了衣服,拎提着侯府的医箱子出门了。
赵泉以前来这时,直觉得这北街的宅院冷冰冰的。不过是屋子摆设而已,压根就是个钓人的据点罢了。他当时还怜惜着柳娘子,顿顿吃着萝卜干,苦兮兮的,可怎么熬度?
此后,他许久不来北街,反正来了,眠棠也不让人给他开门。
如今一入了院子,赵泉只觉得满面的人间烟火味道“啪啪”拍来。
映入眼帘的,是几件洗过的男子的长衫,挨着女子的内衫在一旁的晾衣绳上迎风招展,温晒着太阳。
屋檐下是一串串的辣椒和干柿子。一把竹藤摇椅上,还躺着只好像刚刚断奶的猫儿,在那里缩成一小团,警惕地看着赵泉这个外来者。
不知为何,赵泉觉得此处再也没有他以前来时的敷衍做戏的冷清,倒像是要天长地久过下去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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