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花了陆家不少钱,这些个父债女偿,我总得要还清的……一时心急,便走了岔路……我错了。”
陆武的圆眼睛等了半天,总算是不需要用人按了。他看着在下面老实跪着的柳眠棠,长叹一声,挥手叫老仆和刘琨退下,然后冲着柳眠棠道:“起来吧,既然心里不服,装什么孝顺样子?”
眠棠看了看外祖父骤然又衰老了几分的样子,没有起来,只忍着眼泪道:“外孙女真的知道错了,外祖父以前就曾经训导过我,陆家的家训是,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更不可钻营投机……我一时只想着快些赚钱,将您的训诫全忘了……”
陆武起身走过来,亲自将眠棠扶起来后,翻着她的手腕,看了看那上面淡淡的疤痕。虽然赵泉当初给她用了上好的刀疤药,可是被挑断了手筋,皮肤上还是留下了疤痕:“你那时候小,跟你那不省心的二舅舅亲近,听了他的话,瞒着我跟仰山之人结交。我那时忙着你父亲的事情,对你疏忽了管教。现在每每想起,我都自责得难以成眠。可现在你也大了,有些道理,就算忘了教训,也该懂了。”
看着低头不语的眠棠,老太爷长叹了一声道:“你且记得,那些个被逼上梁山,口口声声说是无奈的,哪个骨子里是安分的?与其说是被逼,倒不如说是他们自己作出来的。落草为寇,就是为了不劳而获;寻求招安,就是坐在白骨堆上换得富贵荣华。这样的人都不值得一交。外祖父年轻时,为了让全家好过些,走南闯北的赚钱。可现在回想起来,赚得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两个儿子,都没教好。又因为我赚了些臭钱,便想让你母亲显贵些,结果被你父亲的好样子蒙骗,让她嫁错了人……你父亲背着我,私自给你定亲,又累得你差点陷入无望的姻缘里。如今到了你们这一辈上,我只求你们都脚踏实地,过好自己的日子,莫要想着重振什么镖局的威名吗,那些个都是爷们儿的事情,用不着你!”
说到这,他像眠棠小时候那样,牵着她的手,来到了书架子前,翻开一处暗格,从里面取出了还几个油纸包。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都是码放整齐的银票子。
眠棠惊讶地看了看外祖父。他和颜悦色道:“这些个,是我给你们几个小丫头的准备的嫁妆。女儿家跟小子们不同,若是没有体面的嫁妆,以后如何在夫家抬头?所以家里钱银再紧张,我都没有动过。这个最大的,是我给你备下的。以前的那些事,忘了就忘了,我吩咐家里人,谁也不许提你以前的事情。过几日,我会托个好媒婆,为你物色婆家,不求什么大富大贵,但是一定要人品端良,知道疼人的。你嫁得好,我这辈子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眠棠看着那最大的油纸包,里面的嫁妆赫然是其他的三倍。她的眼眶湿润了。
方才外祖父说她是外人,是客的时候,她真的有些心内不畅,觉得外祖父说话太伤人。可如今看着外祖父的用心,她才知道,外祖父对她的疼爱远超过他的孙女们。
她没有说话,只将脸儿埋在外祖父的膝头,终于放开了所有的顾虑,闷闷地将这些日子来的委屈苦楚,化作了眼泪,尽情宣泄了出来。
陆武摸着她的头,感觉着膝头被泪水打湿的温热,心里有一块大石落了地——他的小绵糖,终于回到他的身边了。
陆家在西州的这处宅子,是老太爷年轻的时候置办的。后来神威镖局生意好时,陆老爷另买了豪宅搬离了。如今豪宅变卖,陆家人又回到西州落脚。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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