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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妈妈这话说得叫曹爷心里一抖。这个月里,西州换了县丞,只是任命状还没有递送到西州,曹爷也是听离任的县丞私下吐露口风才知,这新任县丞叫李光才。
可是这么隐秘的事情,柳眠棠身边的婆子却能张嘴就说出来,足见这柳眠棠的本事,定然是官场上有人啊!
可是其他元老却不知道内里门道。听老婆子随口说出的并非本县的县丞,登时哄堂大笑!只觉得她是扯了虎皮做大旗,空空地吓唬人呢!
这帮子元老都是武师出身,也不甚讲究礼节。平白被人断了财路,心里也是气急,加上小瞧了眠棠,只想大闹一场震慑住她。
俗话说,磨人的孩子多吃奶。陆家大爷先前要减钱时,他们也是这般给闹黄了的!
如今换了个黄毛丫头,且看他们吓一吓她,再到陆家门前哭诉,管教这次也被搅合散架。
可是还没等他们靠前,眠棠突然一箭发出,直听咣当一声,那百米外的大瓮被击打了个粉碎。
就在众人愣神的时候,眠棠已经调转了箭头,又放出一箭,这一箭正穿进了领头闹事的老头的纱帽里,那小弓的劲道惊人,带着他往后一倒,然后钉死在了一旁的大树的树干上。
那老头吓得脸上如纸一般白,只有他知道,那箭方才是擦着他的头皮射过来的,只要偏上拿了一毫,他的脑壳就要像大瓮一般被打得稀巴烂了。
眠棠甩了甩手,似乎对自己这一箭不甚满意,然后扫视了一下来闹场的元老们道:“俗话说斗米养恩,担米养仇。果然有道理。陆家的银子养出了你们这些不知饱足的白眼狼。为何减了你们月利,我给诸位的信里已经讲得明明白白,你们却还有脸来闹!既然你们给脸不要脸,莫怪我将你们亏空陆家的细节一一写成状纸,我们去衙门过了官,也让西州的百姓评一评道理,看看陆家该不该给钱!”
几个元老上前,七手八脚地将钉死在树上的那一位给拉拽下来,再看那箭,竟然是箭头带着特制倒钩的,若是射在人身上,拔下来时都能带下来一块生肉。
他们看了后怕,气愤地指责眠棠:“你……你怎么敢出手伤人?”
眠棠故意皱紧了眉头,怯怯道:“我一个弱质女流,被你们这些个粗人围着,心里能不害怕?你们这么吵嚷,我吓得手抖,那箭便飞出去了。你们若再大些声音,我说不定会多射出几箭呢,若是试了准头偏些,也不知道以后是谁替你们来陆家领钱!”
说完这句,她重新又搭箭瞄准了他们,偏偏一对细细的手腕子抖个不停。几只箭不着边际地飞出去,好几支都堪堪擦着脸儿过去的。
这些人可听说了眠棠手脚受伤的事情,却不知道她好了不少,看她颤颤巍巍地瞄准,只吓得不停躲避。
偏偏眠棠嘴里还说个不停:“李爷爷,你的那第四房美妾钱不够花了吧?你若挨了一箭,我那位四奶奶可是发财了呢,说不定日后改嫁的嫁妆都有了……哎,赵叔叔,您别躲啊!您那位小舅子不是欠了一身赌债吗?您若中了,我一准替您小舅子还了赌债……”
如此往复,原本同仇敌忾的讨薪同盟军竟然一哄而散。老头子们嘴里骂骂咧咧着“小疯婆子”就这么落荒而逃了。
而那曹爷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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