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煜眉梢微动,魏永年向来是沉稳之人,今日如此莽撞,定然是发现了什么。
“有劳太医了。”赢紫萱不好推辞,将龙袍长长的袖口往上扯了扯,伸出了手。
魏永年当即磕了个头,“女皇陛下恕罪,微臣并没带手帕。”
男御医为后宫嫔妃和公主们请脉时,都需要以手帕隔着摸脉,魏永年根本没准备给赢紫萱摸脉,现在却突然请脉,看来确实是有些蹊跷了。
“无妨,平身请脉吧。”赢紫萱示意王煜,“相父也请坐。”
王煜淡然坐到了赢紫萱的桌案前,看着魏永年起了身,轻皱眉心的为赢紫萱请平安脉。
林一恭敬立于王煜身侧,王煜抬眸给了林一一个眼神,林一当即传音入密道:
“方圆三里之内,没有比我内力更深厚的人,只要大人和女皇陛下正常说话,是不会走漏的。”
王煜垂眸,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笑意,却见魏永年神情越来越严肃。
魏永年请完平安脉,刚想跪地,却被赢紫萱及时托住了胳膊,
“既是相父身边的人,朕没什么不信任的,你可但说无妨。”
魏永年又看了眼王煜,见王煜面上也没什么异常之后,才道:
“女皇陛下日日用膳之前,可都用了银针?”
赢紫萱点头,“宫女每次都会用。”
魏永年当即皱眉:“女皇陛下的吃食当中,应该被是下了‘凝香散’,单独使用没什么危害,但是混合着陛下屋内的熏香,就会形成一种慢性的毒。”
赢紫萱和王煜都皱起了眉。
魏永年看着赢紫萱的面色,试探问道:
“陛下可是觉得近日以来,身子乏了些,做事都没什么精神?”
赢紫萱点头,看了眼王煜,面上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是,近日总觉得身子虚乏,还有些贪睡,看不下去奏疏,所以这几日的奏疏都扔给相父了。”
王煜无奈笑道:“我当然愿意为陛下分忧。”
魏永年却严肃道:“微臣刚刚一闻这房内的香料,就总觉得不对,这平安脉请过,所用香料也大致能分辨出来了,不知陛下心中可有人选?”
赢紫萱摇头。
王煜将刚刚义妁给他的两盒香膏拿出一盒,林一接过,低眉放到了赢紫萱手上,王煜才说道:
“这香膏平日涂在手背上,可以排除这些异香对心神的干扰,陛下先用着,我回去后,就派人送些香料来,陛下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换掉这些香料。”
赢紫萱轻轻打开小罐子的盖子,一种清新淡雅的香气丝丝缕缕的沁入心脾,登时神思就清明了不少,赢紫萱却想到了一个可能:
“相父如何有的这种香膏?”
王煜无奈笑道:“实不相瞒,我也刚刚受过此种手段,也是好在我府上有医者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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