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今晨从良乡启程后,我和宪清还劝了一路。梁储眼神复杂地看了看行殿的屏风之后,殿下竟然如此决绝?
于诸事如此论断,殿下轻率了!毛澄更是愤愤不平。
在他看来,谢笺中谈到的问题着实敏感。
正德皇帝已经驾崩,对他盖棺定论议定谥号,是后续一道非常重要的工作。
而谢笺中谈到了多少敏感问题呢?
对前任的评价:太宗皇帝之后眼界最广志气最高。
对当前国势的评价:天时已变,外患不息,内忧又起。似已年迈,老态初显。
对当前朝臣辅政倾向的评价:一味因循守旧。
对自己可能继位后的方针战略:没明说,但他把正德皇帝一顿夸。
对自己说这些东西的心理准备:引颈受戮。
他可是遗诏中指名道姓的嗣君,距离真正的天子身份只差一个登基大典了啊。
在这种时候,怎么敢一下子指责朝臣们过去的辅政成果呢?
与继嗣问题相比,对于朝政将来会如何走更加重要,更加让朝臣们不能退让!
看梁储和毛澄的震惊不像是作假,杨廷和又有一番思索。
这时,朱厚熜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和他登基后的第一套重臣班底,终于面对面。
杨廷和抬眼望去,只觉得这个年轻的嗣君双眼清亮精神焕发。
仪表堂堂自不必说,一路上梁储毛澄他们送回京里称赞过很多的沉稳镇静也见识到了。
朱厚熜也在看着他们三人,过来先问了一个好对上号,态度称得上随和亲切。
杨廷和对朱厚熜的印象更加立体起来,联想到昨天的事和谢笺中的言辞,只觉得这位嗣君心机深沉。
朱厚熜坐下来之后,也看向了眼中满布血丝神情疲惫的老臣。
看来昨晚都没睡好啊。
阁老们辛苦了。朱厚熜开了口,本以为今天会是百官劝谏的场面,阁老们既然先单独到了,这里的人都知道情况。太后和阁老们的决
定直接说吧,也不好让大臣们一直在外面等着。
杨廷和蒋冕毛纪三人初步领教了他的说话风格,蒋冕之外,另外两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杨廷和集中了注意力,上前一步行礼说道:殿下,礼部昨日所呈禀之仪注合乎仪制,臣恳请殿下依礼入宫,再受百官劝进。
朱厚熜沉默了。
行殿狭小,站不了那么多人。等会正式与百官见面,有资格进来的并不多。
所以现在面前这些人数,倒像是日后最常见的情景:诸多大事,其实只是与几个重臣一起商量。
朱元璋所制定的大朝会朔望朝会每日常朝制度,到如今实际已经荒废:除了朱元璋自己,后来的皇帝都没有扛得住这种高强度又低效率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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