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经产生幻觉了。
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我的牙齿开始说话了。
他刚开始只是叫我,喂!
喂——
这些喂有不同的语气,好像是用来表达自己不同的心情,我觉得很烦,太吵了。
真的,比那些残次品更讨人厌,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会准确传达到我的脑海,我没办法逃避,也没办法堵住耳朵。
不论我怎么大声外放音乐,音乐声都盖不过牙齿里的声音。
我问过其他人能不能听到。
助理医生很惊恐地看着我,好像我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没人能听到,只有我能听到,所以他能烦的人也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这太难受了,一个人的牙齿里住了一个人,或者说,一个人住在另外一个人的牙齿里。
这对我们俩来说应该都很难受。
我有时候会幻想,住在我牙齿里的这个人是什么感受呢?他每天都做在什么?
也每天早上醒来之后刷牙吗?
我给自己拍了很多牙齿的照片,我每天都会拍一张,我想找到他在哪儿,我想对他了解更深入点。
但不论我使用什么机器,或者用什么手段,我都找不到他。
我甚至去看了其他牙科医生,但那个医生没有找到我的病灶,反而让我看心理科。
太不专业了。
我明明过来看的是牙齿,怎么让我去看心理科呢?
我又花钱去看了专门治疗牙齿的医疗舱,一次费用很高,需要花费三万新币。
那个号称高科技的医疗舱没有检测出任何问题,“你的牙齿很健康。”医疗舱机械女声对我说。
我很失望,但我还是保留了这个习惯,每天去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仪器给自己拍摄一张牙齿的照片。
久而久之,我家里都是牙齿的照片,他们看上去千篇一律的没有任何区别。
但我感觉,这些照片很漂亮,我是牙医,我很注重自己的牙齿保护,每一颗牙齿都很健康。
我有时候会带着欣赏的目光去看待这一颗颗牙,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土。
后来,他好像学会了说话,他不只是说喂,他说了第一句话。
“牙疼。”
然后是更完整的一句话:“我牙疼。”
“医生,我牙疼。”
我经常听到这句话,医生我牙疼,每个患者见面基本都是用这句话来开场。
我在这个时候会耐心询问他到底哪颗牙疼,怎么疼,我会敲敲他的牙齿表面,询问是这里吗?我会打开大灯,探进他的口腔,仔仔细细观察他的那颗坏牙。
医生,我牙疼。
正常情况下我都应该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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