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动的咸鱼偷偷问了黑刃一句。
黑刃假装没听见。
关键时刻,远处的敲锣声拯救了她。
随着敲锣声与令人听不清的西凉口音逐渐临近,西凉骑兵的身影出现在了巷口。
这一片喧嚣声还未传至咸鱼这边,但巷口许多人已经从家中跑了出来。
在卯时还未到的阴沉沉下雨的清晨里,赤脚跑出了院子。
那些人无一例外的带着一张震惊的脸,而后震惊转化为愤怒和绝望!
“岂有此理1一名老人扯住了西凉骑兵的马,“我祖上世代居于此地,从未稍离故土!岂能受贼子逼迫?!想要我们迁离雒阳?除非你杀了我1
“没错!我们是死也不肯搬的1
接二连三的声音逐渐在雨中连成一片,每一个雒阳百姓都在这数月中忍受着恐惧与愤怒,此刻再也压抑不住,终于爆发开来。
面对这么多人,西凉人也变了脸色,“尔等欲效螳螂,其臂以当车辙乎?1
“尔等作此乱臣贼子行径,众怨神怒,欲效王莽事耶?1
骂仗这种事,无论怎么看肯定都是大城市的比小地方的会骂人,因此没几轮下来,那几个西凉人便恼羞成怒,撂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此为相国之令!尔等今宜早行,晚则——”那个西凉人举起马鞭,指了指皇宫的方向,“一如此例1
雨好像暂时地停了。
皇宫的火依然未消,浓烟直上,混入那一片阴云之中。
屋顶上的咸鱼有点懵。
她在修房顶。
房顶下方是她置办了大半年的家。
有新打的床榻,新换的窗绢,有案几橱柜,有余粮,有千辛万苦淘到的铜灯。
园子里还搭了个小棚子,里面堆了气味浓烈的鸡粪。
那是忍羞含臊从眉娘家骗来准备肥地用的,她已经备好了各色蔬菜种子,这场春雨过后,就准备大干一常
迁都这种事,跟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关于谁更适合教育御座上九岁的小皇帝,谁更适合成为这个帝国真正的主宰这件事,无论如何也没有百姓们置喙的余地吧?
那为何这场战争要牵连上雒阳百姓呢?
百姓们无法选择谁做皇帝,也无法选择谁来统治这个国家;
无法避免拾柴时被西凉人一刀捅死的命运,也无法保护自己家中的妻女;
他们现在连留在故乡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郎君?”
她回过神来,眉娘正在脸色发白地望着她。
现在应该说点什么。
……但她究竟能说什么呢?
雒阳若是不能住了,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垦荒地,盖起房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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