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酒醒的吕布又恢复了一脸淡定,就好像浑然想不起喝高时说了些什么蠢话。
于是她就大意了。
第三天又被吕布喊过去的时候,吕布上下打量她几眼,“厨房也不缺你一个杀猪的,要不你跟着我吧?”
她愣了一下,没想明白,觉得还是小心地问一句黑刃比较好。
【他的意思是,身边缺一个杀猪的?】
【你可以问问。】黑刃回答得十分谨慎。
……还是不问了。
“将军是要小人随侍左右吗?”她决定问点更有价值的问题,“将军出行时……”
吕布忽然愣了一下,然后语气特别斩钉截铁,“不行。你就别出门了,高顺喊你去你就去,平时就在宅子里当个侍从,陪我练练武就行了。”
【……他不是刚夸完我聪明伶俐,善解人意吗?】
【关于这个,我必须得提醒你一句,我曾听说有些愚蠢的女人会将男人的情话当真,但我没想到,你竟然连男人的醉话都当真了。】
【……】
“将军怎么吩咐,小人无不听从。”她最后还是恭恭敬敬地回了这么一句。
渐进了初夏,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正轨上。
眉娘在客舍里寻了份活计,据说是在厨房里温酒筛酒,偶尔也会将自家酿的几坛酒送过去。老板尝过之后特别满意,于是她那院子里就摆满了酒坛子,每天红红火火,忙忙碌碌,一走进小巷,就能闻到股酒糟味儿。酒糟又是喂猪的好材料,羊家夫人那里预订了眉娘所有的酒糟来喂猪,虽说还只是卖给附近这一条街上的邻里街坊,但铺面也渐渐支起来了。
听说羊家夫人又派了李二去各处世家大族府上跑一跑,说不定就能打开个销路呢?
都亭侯一回来,马厩里的马粪立刻多了起来。郎中听说她从厨房直接去了将军身边,特别痛快地表示三郎不仅可以继续干活,而且马粪全归三郎处理了。
今日得闲,她帮三郎拉了一车奇臭无比的马粪,准备带回去晒一晒再送至市廛上卖掉。好不容易过条马路就是巷口时,焦斗声由远及近地传过来了。
伴着焦斗声,还有十分熟悉的哭喊,哀嚎,以及大声辱骂。
这一条尘土飞扬的道路上,由西凉兵押送着一队男女老幼,踉踉跄跄的正往这边而来,看服饰便知道,董太师又开始对公卿世家下手了。
“你等可知,这位窦议郎是扶风窦氏,安丰侯之后呀。”
“莫非是‘云台二十八将’窦融之后?”
“正是呀!竟不知犯了什么罪,要遭这样的极刑!”
“莫不是与关东诸逆相勾连?”
“窦议郎祖上便是关中世家,怎会与关东人有什么牵连呢?”
“天下事在董太师,哪有你我置喙的余地?”
她听过之后,继续努力地推起了小车。
天下事在不在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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