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有一丝懈怠,就会比他死得还要惨!因为西凉人脸上可不会刻着‘凉州’二字!”
过了半晌,又有人悄悄开口了。
“那校尉为何不下令,干脆杀了他们?”
小军官答得没半点犹疑,“你当这城中滚石木料是平白长出来的吗?”
因而待城下的百姓越聚越多时,负责这一段城墙的小军官才命令民夫们将石头搬上去,只是待向下扔石头时,又出了事。
另一个民夫发了疯一样拦着他的同伴,拼命指着下面,大喊了起来。
“那是我阿兄!我阿兄啊!校尉,我可以用人头为他担保!”
小军官的脚步声匆匆过来了,半分也没给那个民夫留情,一鞭子就劈头盖脸抽了下去!
将那民夫抽得满地打滚,皮开肉绽后,他才停下。
“让你扔你就扔。”这个并州军官说,“你多什么话呢?”
军中律令她在高顺营中是习过的,上城墙之后又听了一遍。
城上喧哗者,一者罚,二者杀。
但那个民夫也许没听过,也许听没听过都不重要,因此他抬起鲜血淋漓的一张脸,两只眼睛里都好像流出血泪般,奋力地抱住了军官的腿,绝望地嚎啕着,“那真的是我兄弟!救救他——”
于是军官抽出了环首刀,对准了那个民夫的后背,插了下去。
“将他丢下去。”他说,“唤人补上这个位置,继续扔石头。”
天色将晚时,西凉军终于停止了驱赶百姓填河的举动,收兵回营。
城上守军也可以暂歇一刻,吃吃喝喝。
她挑了一段尚算平整的女墙,跳上去盘腿坐好。从怀里取出一个同心给的沙果,塞嘴里咬一口。
毕竟不是当季的水果,吃起来好酸。
正这么慢慢啃着,一边啃一边发呆的时候,远处传来了铠甲摩擦时发出的轻响。
除了高顺之外,营中就再也没有人有资格穿这种堪称重甲的全身铠甲,因此她不抬头也知道是高顺巡视城墙攻防情况了。
但快要走到她这里时,脚步声停了一停,似乎高顺轻声对亲兵说了几句什么,于是那些人退下了,留他自己走了过来。
“今日如何?”
“啊啊,”她干干巴巴地应了一声,“什么都好。”
夕阳最后一丝余晖也落下了平地,不断有人呼喝着点起火把,远处一片嘈杂声中,只有这里暂时还有一点宁静。
高顺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不曾受伤?”
“……不曾。”
“也不曾脱力?”
“……也不曾。”
高顺皱了皱眉,忽然眉头就舒展开,从腰间取了一个皮囊下来,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她有点发蒙地接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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