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悦,但黄锦就感觉自己好像只鸭子,被架在了火炉上。
先王早逝,孤儿寡母,若是家奴强势……
黄锦不敢再想下去,以往兴献王还在的时候倒也罢了,可现在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犯了大忌。
终于,朱厚熜收回脚叹了口气:“沉不住气,难成大事!”
这一句责备,黄锦感觉到一阵眩晕,死而复生那种幸福的眩晕,眼中热泪盈眶,再次拜倒在地。
“起来吧,圣旨这会儿应该快到了,你先回去应付着!”
“是!是!”
黄锦连忙起身,迈着小碎步向后倒退,风一样飘出府学大门。
满身大汗被风一激,冷不然打了个激灵,才领悟到刚才朱厚熜说的话,圣旨和圣使一字之差,意义差了千万里。
黄锦走后,府学中再无第三人。
朱厚熜起身走到张邦奇身前,俯身托着老师的臂膀,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那今日我们就不谈朝政,老师那不妨教我如何格一格这盘棋如何?”
“这个可以,今日就斗胆和小王爷格一格这盘棋!”
张邦奇看了眼朱厚熜,心领神会的笑了笑,自己这个学生也懂得用些手腕了,内心感到莫大的欣慰。
张邦奇也曾经是人中骄子,十五岁便做《易解》,二十一岁中进士,授检讨,做湖广提学副使,彼时他也曾想有一番作为抱负,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
可这些年岁月蹉跎,不知不觉已经三十多岁,曾经的壮志被磨平了棱角。
在今日之前,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在这府院之中,远离朝堂之地,安安静静的读书,做著,如果能在史书上留下只言片语,以慰此生,足矣。
但是他今天,在自己的这个学生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按理说,一个藩王能够顺利的承袭王位,这辈子也就到头了,剩下的日子便是如何花天酒地,如何逍遥快活,最好再诞下子嗣可以继承王位也就够了。
可这个十五岁的小王爷,并没有!
他并没有因为余生一眼无余而意志消沉,反而仍旧在努力的想要分析朝政,追逐最新流行的心学理论,这份蓬勃的朝气,深深的感染了年近不惑的张邦奇。
商场如战场,虽然现在的朱厚熜久经考验,但也也并没有沉稳到老师以为的那般宠辱不惊,只不过是知道这个王位,仅仅是暂时的罢了。
就像你如果知道一个月后,手握几十万干股的公司就会上市,你还会为了今天单位多发了一千块钱的工资而兴奋么?
现在的朱厚熜,其实就是这种心理,只不过在外人看来,这种沉稳冷静像极了高深莫测罢了。
朱厚熜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认真地等待着自己的老师讲解,一如往常的课堂。
他记得封王圣旨到的那天,自己那位堂兄在今天已经驾崩了,很快自己就会进京继承大统,也知道在历史上,这段时间是混乱的,非常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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