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凶蛮。
那场梦太过荒诞,亲人一个个离去,便是最后若即若离的二爷,都对她恨之入骨。
那一瞬,她只觉着,便是活着,又能如何?
两世生而为人,她突得不太确定,二爷是究竟喜欢着她,还是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报复?
她分不清……
亦或者,她与他,本就不该相识……
一层层情绪袭来,她乏得紧,又伤神得很。仿佛那场梦与现实交叠到一处,整个人的灵魂才跟着完整起来。
她既是梦中那个可怜人,又是现实中那个喜欢着二爷的小丫鬟……
分不清、早就分不清了……
“神医……”她眼中带了些失落,还有些忆及往事的痛苦,“我想忘了他……”
虽只是简单几个字,她却耗费了极大的心神,眼泪不知不觉间,簌簌而落。
她很讨厌这样软弱的自己,可那泪珠子随着她的话出口,却又不断涌出来。一双眼睛好似两个泉眼,不停得流泪。
她有些气恼,一边擦一边哭,“我不想哭的,真是、一想到他,就止不住想哭……”
贺神医看得想笑,又强忍着望着她。
他从未见过这般时锦,往日里都是温婉的、乖顺的,可这会儿,不独是泪珠子,便是连嘴巴都跟着瘪了起来,唇角咧向两边耷拉着,显是半点形象也无了。
“嗯,委实是他不好,”他却是又捡了一块油酥糕,一把塞在了她咧开的口中,“丑得紧,还是别哭了吧。”
他这话儿一出,时锦的泪更汹涌了。
她一边咀嚼着那块油酥糕,一边双目恨恨般望向他,“那日十五,你怎的没去香居楼?害得我被姜矜抓了回来。”
贺神医敲了敲桌面,“有没有一种可能,姜矜伪造了我的笔迹?”
时锦别过头去,不肯说自己看走了眼。
有贺神医打岔,她心中的难过少了些,径直站起身来,“我要去抢夫!”
“啪嗒”一声儿,贺神医手中的油酥糕掉了。
“你真要去?”他问。
“去吧!”她叹了口气,双眼仍带着些哭后的红肿,“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好歹要问个明白才好。便是再差……”
再差也不会如梦中那般孤家寡人。
她还有时年……
“那好,正好我替你备着嫁衣,”贺神医双目灼灼,“看来,这场宴酒,本神医,须得讨上一杯方可。”
时锦知他存了心思瞧热闹,也不拆穿,径直点了点头,由着他唤来婢女,帮自己上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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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姜矜坐在花轿中,手中捧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听着外边鼓乐喧天的声儿,心中无端端生出些欢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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