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二十几年,她就像一个被丢来丢去的物件,就连她心中仅存的一点安全感都是她自己给自己的,无论是亲情还是失败的爱情,她都不曾从中获取到分毫稳定的温暖。
那些谩骂的声音也无一不对他们扒出的她的过往进行了否定,她甚至觉得他们说的是对的。
手机屏幕忽然变成了来电显示。
她点下了接听,阮幼晴的声音传来。
“温澜!你在碧幽院吗?昨天你怎么那么不对劲,是不是贺栩在你身边。”
沉默了一会儿,她才说话:“我在碧幽院,你能帮我转告贺昀吗?我们这几天最好不要见面。”
对面一声叹息:“我就知道,今天贺昀也看到了消息,主动来找我的,本来我想着你见他一面或许会开心一点,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只能帮你传达了。”
她笑了一下:“谢谢。”
“谢个屁!贺栩真的不打算压这件事吗?”
她的问题让温澜想到了贺栩昨晚的那句话,“没意见就好。”
他摆明了想让温澜因为这个抱紧他这颗大树永远没办法离开,甚至不惜牺牲他自己的名声。
“幼晴,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她的声音染上了哭腔,还以为自己能忍住不掉一滴眼泪,只是倾诉而出的话就好像让她找到了依靠一般,脆弱的一面再难掩饰。
阮幼晴也心疼极了,她见证了温澜满心欢喜的奔赴,也看到了她遍体鳞伤的挣扎,只是作为旁观者,她没有什么真正能帮到她的地方。
“温澜,”她想要安慰,却又觉得苍白,“贺昀已经回来了,我也一直都在,都会好起来的,再坚持一下好吗?”
温澜满脸的泪痕,视线也因不断蓄满又滑落的泪水而变得一下清晰一下模糊。
现在的她,只靠着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想坚持下去,负债的人,连死都要斟酌再三。
除了坚持她别无选择。
她怔怔地点着头,传到阮幼晴那边的却是沉默。
从碧幽院到剧院的路上,她想了很多,几天前递上去出国巡演的申请结果还没下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弄清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申请结果。
她直接去了主任的办公室。
主任给的回答也是模棱两可,可以确定的是结果明天就会出来,对此她只能猜到个大致,本就低落的心情因为这个更加没由头地难受起来。
长长的走廊,一眼就能看到尽头。
正如她的坚持,结果就裸露在她面前。
她回到排练室,乔以宁立即就凑上来了,其他的人都带着异样的目光打量着她。
“温澜,你没事吧?”
她虽然和乔以宁算不上好朋友,但不能否认的是她确实会是这个剧院中最关心她的。
温澜勉强笑了笑,看了一眼四周,有的人在悄声议论,有的人做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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